第32部分(第3/4 頁)

少女突然伸出一隻手，狠狠打了她一記耳光！

“姐姐……”猝不及防被打在臉上的白怔怔的看著少女卻說不出話來。

少女的面具縫隙中，突然開始往下流淌著晶瑩的水珠，這是……淚？她的身體慢慢的開始顫抖，然後輕輕上前，用手撫摸著白剛剛被打的臉頰。

“對不起……很痛吧？對不起……我……”複雜的看著白的臉頰，其實自己剛剛那一巴掌並沒有怎麼用力，但是她還是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用力擁住白的身體，她用微微顫抖的聲音說：“為什麼不躲開？為什麼要擋在他前面？你明明是可以躲開的……為什麼卻要擋在他面前！為什麼你就不能為我考慮一下！如果你死了，你讓我該怎麼活下去……”

白沉默了下來，過了許久，才輕輕的回答：“那麼你呢？你又何曾，為我考慮過？”

透夜的身體猛的僵住了，然後吐出一口氣：“……你在，恨我嗎？”這句話，幾乎是顫抖著問出來的。

又是良久的沉默，被擁住的女孩突然露出了無意義的微笑。

“是哦。”

輕輕巧巧兩個字，卻比利刃更讓少女痛苦。

“對不起……我……”

“不要再說對不起，因為無論說的再多，過去的也無法改變了。”伸出手，將少女埋在自己肩上的臉龐捧起，用雙手把她固定住，讓她躲閃的眼神直視著自己：“明明有這種實力，為什麼卻偏偏從未來見過我？為什麼從來不找我？我，一直在擔心著，恐懼著，是否，你已經遺忘了我，我的等待，是否值得？”

“沒有！我從未……遺忘過你！每時每刻，每時每刻都在煎熬著，想要見到你，想要將你奪回來！我……”少女大聲的反駁著，到了最後聲音卻小了下去。

“那麼為什麼不來找我？”白認真的詢問著，她並不是無理取鬧，只是想要向著少女尋求一個理由，哪怕是騙人的，但是卻能夠用來欺騙自己。

少女啞口無言。

白落寞的放下手：“既然不再重要，為什麼偏偏還要再來找我？明明、明明已經決定要放棄了的，為什麼你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我等了十年，不是一年兩年，四年五年，是十年！我滿懷期待的等著，希望你能夠出現在我面前，像一個英雄一樣帶我走，但是十年了，你卻始終沒有出現。”

白的聲音平靜而清冷，卻讓少女顫抖的更加厲害。

“我時常絕望，我甚至以為，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意外……每次想到這裡，我都忍不住的恐懼，我害怕這是真的！多少次，我幾乎要瘋掉了，幸好，是再不斬先生一直在安慰我。他說，他第一次遇見你就從你的眼神中就知道，總有一天你一定會回來找我的，所以一直都在勸慰我，雖然他不擅長言辭，但是他卻比誰都溫柔。所以啊，姐姐，為什麼你不來早一點，偏偏要在我已經絕望的時候，打算遺忘的時候，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胸口的痛楚越發強烈了，少女悽然的鬆開了抱住白的雙手，慢慢滑落在地上，討厭的淚水不停地從面具的縫隙流出，卻無法發出一聲哭泣的聲音。

狼狽的少女趴伏在地上，用著強自鎮定的聲音回答，卻讓任何人都感受得到其中的絕望：“別說了！別再……說了……真的是……非常抱歉，我明白了，我會消失在你的面前，絕對，不會再出現了……對不起，白，都是我的錯……要是我能，再堅強一些就好了……”

黑暗中的兩人都沉默了下來，只有少女無法止住的淚水滴落在地面上發出的“滴答滴答”的聲音。

良久，白慢慢蹲下身子，用手撫摸著少女的腦袋，用著頗為無奈的聲音說：“真是的，你還是老脾氣，總是不喜歡聽人把話說完就下結論……”伸出雙手，白將少女的頭抱在懷裡，下巴輕輕放在她的頭頂磨挲著。

“我恨你，我以前，的確是這樣認為的，那時候的淚水和辛酸早就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我一直以為，當我再次遇見你的時候，我會忍不住罵出來，甚至刀劍相向也說不定，愛的越深，恨得越切……”她的嘴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慢慢勾起了一個笑容，不是諷刺，而是很溫馨的……

“但是，這種想法直到當我再次遇見你為止……直到遇到你，我突然發現，心裡竟然一點怨恨都沒有，我只是在慶幸，太好了……你還活著……真的是太好了……”

少女怔住了。

“直到這時候，我才知道，不重要，什麼都不重要，什麼怨恨，什麼心酸，都比不上你還活著，只要你還活著，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