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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掃完一切,時間過去了兩個小時。我彈了個響指,凝聚出的水元素頓時煙消雲散,再把抹布扔回了戒指空間,我鬆了口氣,往椅子上一坐——嗯,還真是有點累了。
驀地發現有點不對勁,怎麼這麼安靜?
轉頭一看,原來自始至終洛林都站在一旁扮雕塑呢,呆呆地站著,再加上他又不用呼吸,這房裡等於是只有我一個,能不安靜麼?
翻了個白眼,我原本也沒指望他能幫我的忙,但即使是骷髏,一動不動在同一個地方站上兩個小時而且一聲不吭,始終是有點奇怪吧?難道他站著睡著了?
我走過去,關切地問道:“洛林,你怎麼了?”
“哦……哦,沒,沒什麼。”他彷彿如夢初醒,結結巴巴地說道。
絕對有問題
我狐疑地看著他。
自從我們認識以來,還從沒見過他這麼神不守舍的樣子。遺忘之地可以說是他真正的家,不僅是身軀儲存在這裡,更在這兒住了不知多少年。一個人回到家,怎麼可能是這麼神思恍惚的樣子?
不過他不想說,我也不好追問。撇了撇嘴,我道:“好吧,沒事就好。我們已經到了,屋子也整理乾淨了,我說我們先好好休息一下,養精蓄銳,然後再來弄你的事情好嗎?”
雖然他一再保證我幫助他復活不會帶來任何負面後果,但這畢竟是件從沒做過的事情,就連他自己都只是從理論上推斷出了這樣做的可行性。一旦真正動起手來,會是怎樣的情形誰也不知道,我自然是有些忐忑不安的。先休息一下,穩定一下心神,讓自己保持在巔峰狀態,這樣萬一實施的過程中出現了什麼問題也好有精力應對不是?
“哦……好,就這麼辦吧。”他簡短地說道,隨即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我愈發地覺得不對勁了。
按理說,他那麼渴望回到自己的身體裡去,如今眼看就要成為現實了,應該迫不及待才對。我已經想好了無數條理由來說服他接受我的建議,不要在沒有準備充分的情況下急急忙忙施術,然而這一肚子的理由全都沒有了用武之地,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提出異議
反常真的太反常了
我滿腹狐疑,卻又不好追進他的房間去問個究竟,只好帶著一腦袋的問號也走進自己的房間。
而這種奇怪的感覺在好幾天後更加鮮明瞭。
轉眼間我們已經回到遺忘之地整整十天了,但到目前為止,我們還什麼都沒做。每天,我除了冥想、練習魔法,就是等著洛林來叫我開工。可等來等去,他似乎還是不緊不慢的樣子,甚至似乎根本就沒想起來這回事,於是我坐不住了。
衝進他的實驗室,毫不意外他根本沒在研究,而是又像前些天一樣坐在一旁發呆。我撇了撇嘴,說道:“我說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打算去施法啊?到現在了也不告訴我該怎麼做,難道你不想回到自己的身體了?”
“當然想”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叫了出來,隨即卻又沒了聲音。
我嘆息,再嘆息,走到他身邊坐下,耐心問道:“你究竟怎麼了?一回到這裡就不對勁,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沒解決?”
他看了我一眼,沉默了好一陣子,才苦笑著說:“其實,不知道怎麼搞的,在沒有達成條件的時候,我幾乎做夢都在想著能夠恢復成以前的樣子。然而當真正條件都達到了的時候,我卻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尤其是回到這裡之後,我更加感覺……”他遲疑了,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感覺……害怕了。對,就是害怕”
“害怕?”我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你害怕什麼?”十級魔法師還有什麼好怕的?要怕也應該是我好不好?
他繼續苦笑著,說:“我怕,萬一施法不成功怎麼辦?機會只有一次,如果這次失敗了,我的身體就會徹底死去,我就再也沒有恢復的可能。每次一想到這裡,我就會覺得心臟收縮,無法凝聚起開始的勇氣。”
我明白了。
這就有些類似於近鄉情怯的感覺。一心盼望的事情就要實現了,反而患得患失起來,這也是人之常情。而洛林等這個時候更是等了不知多少年,這種情緒也就比別人強烈得多了。
不過這是他自己的問題,我也無能為力。想了想,我站了起來,說道:“我倒是無所謂的,畢竟遭遇磨難的是你不是我,我也無法確切體會你的心情。如果你願意施法,那我絕對配合,但如果不願意繼續下去,我也沒什麼意見。”
看了看他,似乎很是迷茫的樣子,我忍不住嘆了口氣,又道:“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