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涉安侯(第1/2 頁)
霍小侯爺覺得自己很倒黴,明明是醉臥美人膝的時候,他卻不得不跟著前面那個像遊魂一樣在長安大街小巷飄蕩的女人。
“去病,我還有點事,就不隨你出宮了——”
高大的宮門內她的笑容一如平日帶著淡淡的鬱色和幾不可察的煩躁,那滿滿的溫柔卻刺痛了他的眼,他看看兩旁仿若雕像計程車兵,他知道他們不敢攔他,而她卻無法違抗任何一道聖旨,踏出了這個宮門也終會回來,一年又一年,時光滑過,他卻依舊沒有能力帶她永遠走出那道宮門,而她永遠含著滿滿的溫柔看著他,對他說著一句又一句違心的話——
“去病,不要衝動,她在宮裡不會有事,你這樣衝過去,什麼也做不了,你且看著,不出半個月,皇上定會心甘情願送她出宮”。
衛大將軍淡然的聲音再次迴響在耳邊,霍小侯爺伸手按住太陽穴,很公平,那抹輕靈的身影幾乎成了少年帝王心中的執念,他的舅舅卻能不聲不響將她從深宮帶了出來,很公平,是他沒用——
某人的輕功實在太好,霍小侯爺微微恍了恍神,便不見了某人的蹤影,忙跳上附近的屋頂,掃視了半天才發現某人正在一個昏暗的角落盯著一張牌匾出神,而那張牌匾上寫著的應該是“涉安侯府”四個字。
涉安侯?霍小侯爺還沒反應過來所謂的涉安侯是何方神聖,某發呆的人已飄進了院子,只好快步跟了上去。
“好熱鬧——”
輕飄飄一句話讓滿屋的歌舞樂音瞬間靜了下來,主座的素衣青年站了起來,“請問這位是?”
某人緩緩摘下紗帽,“侯爺。別來無恙否?”
青年似是不信,身子微微前傾,“你?”
“怎麼?侯爺不歡迎?”
左邊的東方朔站了起來。“遠來是客,公子請坐”。
“還請侯爺撤了這些美姬”。
素衣青年一揮手。整個屋子立時空蕩了許多,東方神棍不滿咕囔,“有美酒無美人,有什麼趣味?”
某人自來熟的坐到某神棍身邊,“有本美人陪酒,大人難道還需要其他美人?”
某神棍立時喜笑顏開,“能得小姐陪酒,是東方几輩子修來的福氣”。
某人不客氣的給自己斟上酒。“侯爺,不告而來,這杯算是賠罪”。
素衣青年精神恍惚間,桌前已多了一把極為精緻華美的彎刀,頓時沉下臉。
“有人要我傳話,說草原的鷹不管飛到哪,都要帶著自己的利爪,”某人懶洋洋的抿著酒,“不過這草原的鷹飛的實在太遠,害我找了半夜”。
霍小侯爺這才恍然想起主座的青年正是跟自家叔叔搶單于寶座失敗。投降大漢的於單太子,被皇帝封了涉安侯。
“他做出那樣的事,還有臉說這樣的話?”
“所以我說伊稚斜絕對是臉皮最厚的那個。一邊要搶你的王座,一邊又心心念念惦記著你,你走後他夜夜不能安睡,只有靠那株萬年靈芝才勉強能睡著,可惜他送給我了——”
“王叔真的將靈寶送給你了?”
某人懶懶抬眸掃了主座一眼,“看來你也還惦記著他,我在他身邊耗了快三年,還拿不到靈芝,可以直接拿塊豆腐撞死了”。
“那是匈奴的鎮族之寶”。
“鎮族之寶多的是。哪能比得上心頭之寶,他的意思很明確。要我照顧你,靈寶算是謝禮。以及我為他做牛做馬三年的工錢”。
“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顧!”
“跟我說沒用,反正靈寶已經在我手裡,想我還回去基本上沒有可能”。
“你——”
“小天鵝,東方神棍跟司馬大人這兩雙耳朵還豎著在這,你確定要在他們面前證明你還心念舊國?”
某太子噎住,憤然看向某愜意無比的人,“你到底是誰?”
“李廣長孫女李玉娘”。
“你!”某太子驚的再度站了起來,“你是大漢派去匈奴的奸細!”
某人一個媚眼拋過去,“太子殿下,美人我能用這麼不堪的詞形容嗎?”
“你——當真是處心積慮!”
“我早就說過我意在靈寶,好像是太子行事不當,讓自家叔叔不得不求助於我這個奸細照顧太子呢!”
某太子憤然,“不用他假心假意,本太子也無須一個奸細照顧!”
“其實我也懶得照顧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唉,小天鵝,你那時候最是欽慕大漢文化,如今又有東方神棍和司馬大相陪,可算是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