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話 司馬遷(第1/2 頁)
韓某人求見司馬家乖乖天才少爺很是讓司馬家上下恐慌了一下,傳言彪悍無比的司馬老夫人,也就是讓某人找個經打的夫君的,很是彪悍的攔住了韓某人的去路,奈何韓某人從來沒有尊老重賢的覺悟,譏諷笑道,“傳言司馬少爺弱不禁風,老夫人因恐司馬少爺娶親後為妻妾所欺,這才遲遲不肯為司馬少爺娶親,不敢娶親也就罷了,難道這會子連客都不敢見了?”
好吧,韓玫瑰,您老的毒舌從來都不是吹出來的。
老夫人噎的半死,心不甘情不願的將我們請了進去,司馬大也衣冠楚楚的來見客了,我偷偷瞥了一眼,發現竟是個熟人,就是那日大呼世風日下的書生。
“聽說司馬少爺藏書頗豐,不介意領本大夫去書房一看吧?”
司馬大很是懷疑的看了看韓某人,好吧,我不得不承認某韓做人實在是太失敗,說要借本書看看都沒人相信。
司馬老夫人顯然也是不放心的,奈何韓玫瑰一句毒舌“司馬府果然家教森嚴,老少爺們總喜歡往婦人身後躲”,老夫人只好恨恨告辭了。
司馬大的書房很大,呃,也很亂,好吧,也許是亂中有序,可惜某看不出序來,某韓掃了一眼,冷哼,“司馬府果然是一日不如一日了,連個整理書房的書童都請不起”。
此時的司馬大還不是日後動不動就囂張的不得了的“太史公”,聞言漲紅了臉,“書太多,我自己有時都弄不清楚,更何況書童”。
韓玫瑰得瑟了,看了看假作丫鬟的某人,意思是說我這書童比他家的書童好用多了,我無奈,“大人,能不能迴避一下,我想和司馬少爺單獨談談”。
司馬遷大驚,韓某人哼了一聲,往外間而去。
“李小姐?”
我矮身福了福,“司馬少爺叫我玉娘就好”。
某少爺顯然也知道那樁烏龍提親,很是不好意思,“李小姐,我祖母——”
我打斷他,“少爺不必介懷,玉娘此來是有事相求”。
“遷自當盡力,”某大很是爽快。
我不拿自己當外人的盤膝在他書案對面坐了下來,“玉娘聽聞少爺自幼立志重寫各朝歷史,不知是否屬實?”
“遷慚愧”。
“如果少爺要寫韓大夫會如何下筆?”作為一個穿越人最大的優勢是知道很多人的結局,可惜不能知道所有人的,迄今為止與我千絲萬縷割不斷的韓玫瑰我卻茫然無頭緒,不得不說這讓我很是惱火,他要是富貴平安一生也就算了,但看他平時囂張慣了,要是一不小心來個滅族之禍,某個池魚豈不是倒黴透頂,而且,韓玫瑰其人如此,應該不會在歷史上默默無名才是,特別是在他的時代還出了個鐵筆司馬遷。
“這——”
“少爺不必顧忌,大人平日行事,玉娘也是憂心忡忡,今日單純是慕少爺文采,借少爺妙筆,日後規勸大人,還望少爺成全”。
司馬遷沉吟,某人咳了咳,“卻是不知司馬少爺有多麼不經摔打?”
司馬少爺白淨的臉頓時飛紅,“此事原是祖母唐突,請小姐恕罪”。
他說著從筆架上拿起一支筆,某立即識相的幫他研墨,司馬遷的字娟秀而不失風骨,我卻越看越心驚——
“嫣者,弓高侯孽孫也。今上為膠東王時,嫣與上學書相愛。及上為太子,愈益親嫣。嫣善騎射,善佞。上即位,欲事伐匈奴,而嫣先習胡兵,以故益尊貴,官至上大夫,賞賜擬於鄧通。時嫣常與上臥起……”
“李小姐,今日便只能寫到這了,餘下遷日後當續”。
我只覺嗓子有隻看不見的手掐著,呼吸困難起來,“鄧通——是誰?”
“文帝寵臣,善相人許負曾預言鄧通日後必飢寒而死,文帝賜了數座銅山給他,允他自主鑄錢,不想文帝去了不久,鄧通便飢寒交迫而死”。
“那許負——”
“許負一生看人未有不準,小姐生的晚了,不過她的外孫,天下游俠之首郭解,小姐必然聽說過的”。
我只覺全身如墜冰窖,郭解、許負、鄧通、韓嫣——一切都串聯起來,曾幾何時我曾跟老爸戲言,漢武帝祖孫說起來彪悍無比,卻連自己喜歡的人都護不住,一個送了銅山死後卻沒想到派個可靠的人護著,一個恩寵無限卻連自家孃親都搞不定,被人用個私通宮人的罪名就殺了心愛之人……
“李小姐,李小姐?你怎麼了?”
我渾身的力氣似乎全都到了指尖,緊緊握著那冊竹簡,任由硯臺扣到我身上,墨跡迅速暈染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