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話 失竊(第1/2 頁)
等到第十天上,《長安浮華錄》第二冊大功告成,東方神棍卻顯然心事重重,張了幾次嘴都開不了口,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東方神棍,你有話就說,這樣藏著掖著不累?”
他轉眼去看窗外,“我——我給皇上上書了——”
“所以?”
“皇上很賞識我的才華,許了我個官職,年後我就要上任了”。
“年後?這麼快?”
“已經是慢的了——”
我一拍手,“那可不行,你走前一定要負責幫我們把這幅畫賣出去,二郎太小,鎮不住場面”。
他默了一會,“其實,我是想問,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去?”
我訝住,隨即笑了,“您老別開玩笑,轉眼您就是官老爺了,我跟著去給您當丫鬟?”
“不是——”
我轉眼去看衛二郎,“二郎,我有點冷了,回去吧”。
衛二郎朝東方神棍一禮,跟上我的腳步,我走了幾步又停住,“對了,這幾天我讓二郎多過來跟你學學,你馬上就是官老爺了,可千萬不要藏私斷了我們的生路啊!”
兩人一路無言,到了門口,我頓住步子,“二郎,我剛剛說的事你上點心,不但是他的技法,還有神態著色,各種細節問題都不可小視,被人看出不是同一人所畫,我們這一條路就算是斷了”。
他嗯了一聲,我伸手拂了拂他耳邊的碎雪,“這段時間辛苦些,不過也不需要太心急,天無絕人之路”。
“嗯,我知道”。
我嘆了一聲,“天越來越冷了,明兒我幫你買一件帶兜帽的披風可好,涼著頭傷了腦子可沒處哭去”。
“不用,我沒事——”
我又嘆了一聲,轉身往裡走去,隱隱看見衛大娘屋裡有人影,以為是小傢伙回來了,推開門,“寶寶——”
“啊——”
我疑惑,“嫂子?”
“我,來找剪子,做針線時弄壞了剪子”。
“噢,找到了沒有?”
“沒有,娘也不知道將剪子放到哪了,我再去別處找找”。
周秀娘慌慌張張出了門,我疑惑打量了她一眼也就沒放在心上,轉身進了衛二郎的屋,“二郎,你先畫一會,我去叫寶寶回家,等我回來一起做飯”。
他搖頭,“天晚了,我陪你一起”。
吃過飯,衛二郎洗好碗筷點上油燈,我不贊成道,“這燈傷眼睛,也不在乎這一會工夫,明天再畫”。
“我只畫一會,今天東方先生教了新畫法,我練練手”。
我也只好隨他,不想一覺睡醒,竟發現隔壁還亮著燈,天邊沒有月亮,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了,遂披衣下床檢視,燈下衛家二郎坐的筆直,哪怕再累再困他也從來都是坐的筆直,這是一種類似於靈魂上對於紙墨,對於讀書習字的膜拜,我默默看了一會,輕輕敲了敲門,他起身開門一見我立時驚了,“玉娘,怎麼起來了,快回去,小心凍著”。
我伸手去握他的手,唔,滾熱,好吧,小傢伙就是熱血沸騰啊,“去睡,不然我生氣了”。
他應了一聲,看著我上了床方帶上門回去了,隔壁的燈光很快滅了,我卻再也睡不著,伸手去摸枕下,不想卻摸了個空,心頭一驚,又仔細摸了一遍,還是沒有,正想搖醒小傢伙問問他有沒有拿著玩,突然想起傍晚周秀娘慌慌張張的神色,冷笑一聲,伸手將小傢伙攬進懷中,周秀娘麼——
響步鈴,顧名思義,乃是纏於髮髻間會隨著走動響動的髮飾,衛家二郎此時已經開始彰顯他日**倜儻的潛質,那日賣**他得了六十兩,除去給衛大娘的十兩,還剩五十兩,他竟然花了三十兩去買了這對響步鈴,被衛大娘知道估計能剝了他的皮。
而這樣一對價值不菲的響步鈴某人自然沒膽子戴在頭上的,只好放在枕下,睡覺的時候拿出來摸摸過過乾癮,不想——
俗話說做賊心虛,第二天我們再出門時,周秀娘反常的沒有冷言冷語,躲在房間沒有出來,我低聲將響步鈴的事跟衛二郎說了一遍,他先是一呆,隨即垂下頭,“你放心,我定叫嫂子還給你”。
我冷笑,“吃進嘴的東西還有吐出來的道理?再說你去找她要,你反口一個問你從哪來的錢,你也被她捏的死死的,我定叫她原樣給我吐出來,還半個字不敢多說”。
某人的法子很簡單,託著東方神棍弄到了些蒙汗藥,讓周秀娘晚上睡的熟點,然後在她額頭用硃砂寫個賊字,然後看著對著好不容易將額頭的字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