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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牆壁,風砂都能感覺到那種令人窒息的悶熱和壓抑,正當她將目光從小孔轉開之時,只聽那坐在暗處之人忽然冷冷的出聲:“你們的任務都完成了?”
那個冰冷的話音一落,眾位少年一齊單膝下跪,解開右手布包,捧至齊眉:“不辱使命,請壇主驗看!”包內血跡淋漓,居然都是面目如生的人頭!
目光在人群眾逡巡了一週,坐在暗處的壇主揮了揮手,讓眾人起身:“很好,各人去領一千兩銀子,休息半月。把人頭扔進火裡燒了!”
他的語音冷澀平板,彷彿不是人聲。這時,他突然冷笑一聲:“李珉,你為何空手而回?”眾人此時均已起身,唯有一位黑衣殺手仍跪在當地,也唯有他方才在進來時,右手是空著的!
風砂見那個叫“李珉”的殺手,也只不過二十四五左右,劍眉星目,雖然知道自己沒有完成任務,可神情依然甚為鎮定:“屬下無能,沒有殺柳府一家,請壇主賜罪。”他的聲音也象別的殺手一樣冷酷冰寒,卻仍依稀有一絲暖意存在。
“賜罪?你說得很輕鬆嘛。”壇主冷笑,猶如金鐵交擊,“你可知完不成任務,是什麼罪?”
“屬下知道。”李珉低頭道,可語音已有一絲顫抖,“屬下甘願受罰。”
“很好,你很硬氣。”壇主冷冷道。
秘道中,風砂忍不住轉頭,問:“你們、你們真的要殺了他麼?沒有完成任務……真的一定要死?”看著青衣女子眼睛裡不忍和哀傷的神色,阿靖漠然道:“如果能讓他從容自裁,那倒是好的了——”
她的聲音冷如冰雪:“不過看來……這個人還另有隱情,可能連死都不能罷。”
她話音方落,壇主於陰冷黑暗中冷冷一笑,一字字道:“李珉,你也不要先急著死……我叫你先看看一個人。”他雙手輕拍,門被推開。兩名殺手從門外拖了一個人進來。
看見被抓來的人,李珉的目光突然變了,連石雕般的身體也劇烈地顫抖起來。
這個人從門外被拖入時已奄奄一息,渾身是血,似乎遭到過非人的折磨。風砂見地上這人一抬頭,不禁驚呼了一聲,只見這人雖滿臉血汙,卻眉目如畫,是個方當韶齡的麗人。
“青青!”李珉再也忍不住,一步衝過去,要從地上扶起她。只見寒光一閃,左右兩名殺手抽刀擋在他身前。那名叫青青的少女身子一震,緩緩從血泊中抬起頭來,看著李珉,目光淒厲如劍。
“你、你們殺了我爹媽!李珉…我們那樣對你,可你居然、居然是聽雪樓派來探子麼?”青青驀然發了瘋似地大喊,掙扎著要撲過去,“是你回去後把情報給聽雪樓的!是不是?不然、不然…為何他們輕易的就殺入了府裡,殺了所有人!——你們、你們這些殺手都不是人!”
她瘋狂的掙扎,旁邊的人毫不客氣的一擊打在她的後頸上,讓她癱倒在地上。
李珉怔住,目中漸漸湧起絕望之色。
“李珉,你看見了吧?你救不了任何人……你根本救不了任何人!你以為可以一死抗命麼?”壇主在陰影之中,冷冷一字字道,“你不怕死,很硬氣。可現在柳府上下十九口我照樣殺得乾乾淨淨,抓柳青青來,我只想讓你心服口服。”
看著手下蒼白如死的臉色,壇主森然道:“任務完不成是一回事;但私放人犯,就是另一回事了。李珉,你犯了如此大罪,還有何話說?”
壇主又冷冷一笑,看著半昏迷的柳青青,不知道在陰暗中的他臉上是什麼樣的表情。只知道過了片刻,他才再度出言:“你若肯親手殺了她以示悔過,還可以免你一死。你在眾人之中也算出類拔萃,我可以多給你一次機會——殺了她又如何?反正她已經是恨你的了,那麼,乾脆就讓它徹底一點!”
李珉緩緩拔劍,看著血泊中的柳青青,眼中湧出了複雜而痛苦而複雜的神色。
風砂在一邊瞥見他此刻的眼神,不知怎的心中一跳!她隱隱約約憶起,在贈予高幻那綹長髮之時,也曾見到他眼中幾乎一模一樣的神情!
她好象有點明白了他當時的心情,也似乎有點懂得了這個生性莫測的人。
阿靖在一邊看著她眼神的變化,嘴角浮出一絲淡然的笑意。這樣的世界,對於這個女子來說,如果不親身經歷,又如何能理解?
這時,李珉突然收劍,向壇主下跪,絕然道:“還請壇主懲處屬下吧!”
似乎一怔,壇主冷冷問:“你不怕那三百六十七刀凌遲的酷刑?殺她只須一劍,可你卻要一刀刀挨三百六十七刀!——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