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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卻是冷漠迷離的,如同冰雪:“我與他……我們之間的事,是別人無法瞭解的。他那樣的人,其實對身外的一切都無所謂……”
“也許吧。方才見他準備進攻神水宮,手段之決絕狠毒,的確讓人膽戰心寒。”風砂喃喃說了一句,復又抬起頭,似乎是經過了長時期的思考,看著面前的緋衣女子,認真道,“可我認為……他對你感情深藏內斂,行事有氣吞山河的大將之風,對手下恩威並重,對自己嚴厲自制。他和你…真的好象不是凡人,好似、好似天人一般……難怪外邊都說你們是人中龍鳳。”
“人中龍鳳、人中龍鳳……哈。”阿靖只是漠然的冷笑,不置一辭,然而,眼睛裡卻有極度複雜的神色變幻。彷彿是要結束這種沉悶的話題一般,她站了起來,回頭淡淡的看著風砂,道:“你不是問過我,為什麼要帶你來這兒嗎?不錯,我是想讓你看一些東西……隨我來。”
──聽雪樓白樓內部。極其複雜的岔道,幾乎沒有一扇可見外面景色的窗。風砂只是隨著阿靖走了一段路,已經完全迷失了原來的方位感,只好默默的緊跟著眼前的緋衣女子。
到了一個入口處,阿靖拉下一處機關,從開啟的密門中走入夾壁。風砂自知不便多問,便靜靜隨她而去,不知道走了多久,阿靖的腳步才停了下來,淡淡說:“你看。”
通道的壁上有秘密的窺視孔,可透視室內活動。從孔中窺視出去,展現在眼前的已經是一處極為寬闊的大殿,只見四壁刀劍遍佈,隱隱濺有乾透的血漬。而氣氛更為肅殺,迫得人喘不過氣來。
室內有人,三五成群,或坐或立,各處一隅,以重簾隔開,絕不相雜。每人手中各持兵器,或靜坐思索,或兩兩比試。出手之狠辣,用招之陰毒,幾乎是中者立死。偶見有人一招失手,身負重傷,一聲不出的,自有人扶他出去,不一會兒便另換人進來。
風砂透過夾壁上的小孔往室內窺看,突見對面一名黑衣少年剛擊倒了一位同伴,將沾滿鮮血的劍在袖上擦了擦,突地向她這方向看了一眼,目光陡然冷洌如冰雪。她不由自主“啊”了一聲,立時想起了高歡的目光——
如此淡漠冷酷,彷彿是一個模子裡鑄出來的!
“這就是我們聽雪樓下屬的吹花小築殺手們、訓練的地方。”驀地,阿靖的聲音在耳邊緩緩響起。平靜、淡然,不帶一絲感情。雖然是隔了牆壁,但在下屬面前,她無意又流露出平日的威儀。
她領著風砂在夾壁中往前走,淡淡道:“這條暗道,是為了讓樓中首腦能隨時來檢查訓練情況而築成的,平日裡我和石玉、江浪他們也經常來這兒。”
又走過了一間房,阿靖停下腳步,往牆壁外看去。只見室內架著長條木板,一排排黑色勁裝的少年正齊齊站在板邊,站著用餐。伙食很簡單,只有一大碗白飯和一個菜,但每個人均神色恭敬嚴肅,彷彿是天賜美食一般。
每人吃得均極快,而又不留下一粒米,連碗邊緣的硬米都一粒粒吃盡。偌大一個房間,幾十人吃飯竟然沒有發出一絲聲響,連筷子碰擊碗的聲音也不曾聞見。
“啊,這些是什麼?”目光再一掃,風砂不由自主第一次脫口驚呼。她看見那些就餐的殺手們每人身邊都帶了一隻動物,或貓或狗,也有蛇蟲之類,似是已飼養多日,相處甚歡。不少人在吃飯時,留出一份餵給它們,顯是極為寵愛。她疑問地看了看阿靖,不知這些殺手為何還要飼養牲畜玩物。
“哦……當然要好好餵養那些東西了——喂的好了,將來吃起來才有味道。”阿靖淡淡道。風砂嚇了一跳,喃喃道:“原來…原來是養來吃的麼?真可惜……”
阿靖淡淡一笑,口氣驀然轉為嚴厲如刀:“不,對於那些人來說,那是他們唯一的同伴!他們養這些小東西已有一年多,平日訓練之餘,同行同宿,甚至吃一個碗裡的飯,睡一張床。但他們養它的最終目的——卻是為了親手殺它!一旦訓練結束,在最後的酒宴上,樓裡規定他們必須親手將其殺死,並烹而食之。”
轉過頭,緋衣女子看著風砂驚訝的目光,不由笑了笑——風砂似乎覺得她這一笑,也帶著說不出的殘酷與冷漠,竟似與高歡蕭憶情並無區別!
“他們很寂寞,很艱苦,所以養只動物也可作個伴。不過——身為殺手,絕不能對任何事物有感情!所以他們雖與動物朝夕相處,卻必須時時刻刻防止自己對其產生依戀,以免到時下不了手。”阿靖輕聲笑了笑,“如果他們不想死的話……那麼就不要對任何東西有感情。”
“我明白了。”風砂驀然道,語氣亦轉為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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