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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東西迅速迫近,緋衣女子閃電般收劍,最後盪開了刺向她的兵刃,閉眼,只是憑著感覺到的空氣中壓迫力最強的方向,一劍刺出——
驂龍四式的最後一式。
“好一招……好一招明月如霜!”她的劍果然絲毫不差的刺中了某個人,然而,忽然間彷彿有什麼無形的力量滯住了血薇,阿靖只覺得刺中了以後,再也難以深入半分。耳邊,卻聽到了一個聲音,斷斷續續的微笑著,說出了那一招的名字。
那只有白帝門下,才知道的驂龍四式。
阿靖驀然抬起頭來,看到眼前從神廟裡一掠而下、止住她殺戮的那個人。眼前英俊的男子白袍如雪,漆黑的長髮不曾束起,一直垂落到腰際,等到他緩緩低頭看過來的時候,有寶石的光輝在他髮間閃動。
迦若。
應該是剛剛從反噬的昏迷中甦醒,他彷彿還是有些衰弱,卻依然是笑笑的,看著半身是血的緋衣女子,眼神是讚賞而憐惜的,輕嘆:“冥兒,你武功真是大進了……”
她的眼睛,片刻間是空茫的,然而那種空茫裡卻有極度的凌厲和絕望。
阿靖的手,不自禁的抱緊了懷中的黑匣子,她覺得全身都在發抖,有一種莫名然而可怕的寒冷從她骨子裡滲透出來,浸沒了她。她終於長劍一揮,將祭司逼開三尺,問出了那一句話——
“你是誰?你、你——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拜月教之戰·紅蓮赤炎篇(12)
白衣祭司的眼睛瞬間凝定,看見了緋衣女子受傷左手抱著的那隻黑匣子——那一瞬間,迦若的手竟然不受控制的微微發抖,一直以來都是冷鬱漠然的眼裡閃過電一般的亮光,他在教徒的簇擁中、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定定看著。
“你是誰?你究竟是誰!”他退了一步,阿靖卻是緊跟著踏上一步,繼續逼問,然而聲音卻也是顫抖著的。她手中的血薇劍直逼他心口,緋紅色的劍身上幻化出清光萬千,映著祭司蒼白的臉。
“冥兒……”迦若抬起手,並指擋在劍尖前,眼神也是出乎意料的有些亂了,他聲音裡驀然有一絲掩飾不住的哀痛之意,“你說我是誰?”
阿靖看著他抬起的手——右手中指上,那隻偏小的玉石指環勒緊手指——那是她當年雕琢的第一件飾物,卻在青嵐送她護身符時、送給了師兄。
白衣祭司對著她伸出手來,手指上是那隻玉石的指環,他叫著她本來沒有任何外人知道的名字,他念過那首白帝門下不傳之秘的劍訣,他擁有朱兒那樣的幻獸……
他是誰?他是誰?他是……青嵐?!
“不要叫我冥兒!不要叫!”緋衣女子陡然間眼睛裡騰起了瘋狂和昏亂,她厲聲叱喝,右手瞬間劃出一道弧形,逼得白衣祭司再次退開三尺。阿靖的手漸漸發抖,她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眼前的迦若,眼睛裡哀痛忽然間深不見底:“你不是青嵐!——青嵐已經死了!已經死了!”
她顫抖著手,猛地回手開啟手中的黑色匣子——那個方才血戰中,她不惜用血肉護衛而不讓旁人傷到半分的神秘黑匣。她的手上流著血,血從指尖一滴滴落下,重傷的左臂無法準確的完成這個動作,驀然,那個匣子失手從她懷裡落下!
那個瞬間,不知道為何,連迦若都彷彿遇到雷擊,下意識的往後退開,然而眼睛卻盯著那個落下、開啟、翻落的匣子,寶石額環下的眼睛裡複雜的變幻著。
“啪。”匣子落在地上,裡面的東西掉落了出來,微微翻覆了一下,停在地上。
那是一顆頭顱。少年的頭顱。
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的頭顱。
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法子,眉目居然彷彿如生前一般,溫文而沉靜,帶著悲憫從容的神色。然而,從那整齊的切口來看,這顆頭顱被人一刀斫下、時日已經很久了。
頭顱從匣子裡滾落出來,在地上,保持著闔起眼睛淡淡微笑的表情。
迦若忽然間說不出話來,看著地上孤零零的一顆人頭,他的手顫抖的越發厲害,忽然間回過手,壓在自己的眉心上,彷彿極力控制著什麼,顫聲問:“你、你怎麼找到的?誰告訴你的!——”
聽得拜月教祭司這樣的詢問,阿靖身子驀然顫了一下。忽然間,她冷笑起來,越笑越肆無忌憚:“原來我一直被當傻子騙?居然相信你是青嵐……明明你的臉和青嵐完全不一樣,明明幻獸在主人死後可以再次選擇宿主,明明知道你是敵方的人可以不擇手段……我居然一開始就毫不懷疑的認為你是青嵐!”
在緋衣女子的笑聲裡,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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