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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鬆開了口。
孤光抱著燁火,手指下意識的攀上自己頸中,有什麼冰冷的東西硌痛他的掌心。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將脖子裡掛的那顆寶石握在手裡——
月魄。對了,還有這顆月魄,他居然忘了。
是你麼?迦若?……這些惡靈是你放出來的麼?你到底要做什麼?
然而,青衣術士已經來不及思考,他把月魄佩在燁火身上,一手扶著失去知覺的女子,一手提劍站了起來,一天劫灰紛紛揚揚而下,他眼裡忽然有了決斷的光。
“嗯……我們一起殺出去罷!”對著已經聽不到的燁火輕輕說了一句,孤光嘴角有了一個轉瞬即逝的笑容,握緊了手裡的滅魂劍,“我把你送回到那個叫弱水的丫頭身邊去。”
在兩人起身的時候,青龍宮門邊忽然也是一陣騷動——彷彿有什麼人居然逆著奔逃的人流、反而向這個充滿了陰邪惡靈的月宮內部衝過來!
“啊!師妹!”衝入月宮的是一青一藍兩個男女,當先衝入的藍衫少女一眼看到他懷裡的燁火,脫口歡撥出來,然而眼睛隨即看到了他身上,欣喜的意味層層泛起,簡直是跳躍著奔了過來,“啊,是你!——你救了燁火,你多好啊!”
那樣明豔照人的笑靨,看得孤光瞬忽間又是一個恍惚。青衣術士一直陰鬱冷沉的眼裡,也有浮現出不由自主的笑意。
那個笑容彷彿是明燈、瞬間照亮他長年灰暗的心境。內心彷彿有什麼一直不解的問題豁然開朗——原來,枉他這麼多年來心心念唸的追逐最強的力量,即使有一日真的能夠獨步於天地間,然而又怎能及得上眼前這純白夢曇花般的笑靨?
“蕭樓主在哪裡?!”然而,一起殺入月宮的碧落,卻在此時急急冷漠的詢問,將孤光瞬間恍惚的神志重新拉回,“我要殺了迦若!”
“在神廟——”想起蕭憶情和舒靖容,孤光眼裡陡然雪亮,心中突地一跳,不知道是什麼樣不祥的預感。他回頭看著神廟方向,忽然間、聽到了隆隆的低沉響聲,彷彿地底有什麼東西突然崩塌了,整個靈鷲山都顫抖了起來!
“天!”孤光脫口驚呼,發現不知何時空氣中那些飛散的惡靈都捨棄了他們,迅速的往聖湖方向雲集,密密麻麻的、在湖上方織成了濃厚驚人的白霧,雲霧最濃的核心裡,彷彿有什麼不停地移動著,帶動那些惡靈往前走去。
碧落已經展動身形,向著聖湖方向掠了過去,渾不以那些可怖的惡靈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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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忽然沉寂下去了,天光從雲層後透出,絲絲縷縷照射下來,籠罩天地。
那些劫灰依然在空中飄浮著,然而不等落到他們衣襟上,就紛紛在半空的光與影中湮滅了蹤跡。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蕭憶情站在聖湖底上,四顧白骨累累,一眼望不到邊際。
眼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慟哭的阿靖,身後是失去了魂魄的明河——而他一個人站在這茫茫的白骨荒原之間,陡然間彷彿有什麼極度悲涼辛酸的利劍,一分分刺穿他的心臟。驀然感到說不出的痛苦,聽雪樓主捂著心口彎下腰去,卻依然不說一句話。
當所有的語言都已經無能為力,他已不求再在她的面前分解一言一語。
在靈鷲山頂聽到迦若合盤托出最終的計劃,並開口請求他的援手時,他內心瞬間的震動無以言表——對於一個已經操控天地、俯仰古今的人來說,有什麼還能值得他為之付出這樣放棄永生、永閉地底的代價?或者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然,那是佛家的慈悲,不料卻在這樣操縱邪術的大祭司舉止中真正的實現。
那一刀,是他對於那個不知道是青嵐還是迦若的大祭司的允諾——那樣毫不遲疑毫不留情的絕決,正是出於對這個最強對手最由衷的尊重。
揮刀斬首的瞬間,頭顱脫離身軀飛出,聽雪樓主聽到了他留在這世間的最後一句話——
“多謝。”
然而,那一句話,和迦若臉上最後如釋重負般的微笑,只有他一個人聽見和看見。迦若…迦若,想不到,在這個世間,最瞭解你的,到頭來竟然還是我。
只是,又如何對她說明這一切。抑或,說了也無濟於事——已經是在她面前親手砍下了那個人的頭顱,將她的青嵐永閉地底、永世不得超生。她眼睜睜的看著他動手,看著夕影刀齊肩掠過那個人的身軀,看著人頭如同流星般劃落!
她即使瞭解了真像,無法再責備他什麼,但是心裡那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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