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感,她知道東北人的性格豪爽,眼裡不揉沙子。
從東北人酒樓出來,沈染堅持要打的送肖美玲回去。
“不用了,我男朋友有車,”說著肖美玲開啟手袋拿出了化妝盒,很快補了妝,“後天是陰曆七月初一,巧了正好是週日,我們一起去蓮花山吧。”
“好,”沈染說,“來廣州快一個月了,我還沒去過蓮花山哪,聽說那裡的望海觀音香火很旺。”
“是呀,那裡很旺的,廣州人都說初一早上的第一炷香很靈,”肖美玲誠心誠意地說,“早上四點半我們開車接你,在菩薩面前許個願,燒了這第一炷香,我保證你的學歷證很快就會……”
“美玲姐,”沈染的眼睛潮溼了,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謝謝。”
天矇矇亮沈染就起來了,為了給菩薩進香,她虔誠地走進沖涼房,開啟淋浴噴頭,從頭到腳沖洗了一遍,然後找出白色的連衣裙穿上,又仔細梳理了一番,直到確信自己非常整潔,這才拿起手袋出了門。
清晨四點,長滿參天大樹的花影大院靜極了,一個人影也沒有。
花影是個有一千多職工的老牌國營電影基地,一進大門右邊是行政大樓、洗印間,對面是職工娛樂中心、服裝、化妝、道具間,左邊是錄音剪接製片大樓,一條主幹道直通置景間、攝影棚、電影資料館;隔開生產區和生活區的是一箇中心花壇。沈染住在生活區的最後一排,房子是五十年代蓋的,樓面的牆皮已經開始剝落,有的地方還長出青苔,但即便這樣也總比租農民房好多了。
每天上班她都要穿過整個院子,離中心花壇最近的幾排房子是新蓋的,現代的設計,寬大的落地窗和陽臺、不鏽鋼的電子大門、粉紅色的馬賽克牆面、樓宇間的草坪花壇,一切的一切都在向人們顯示,這是藝術大師和上層權貴的住宅,每次路過這裡,不知為什麼,她的心頭都會掠過一絲希望,一絲對未來的美好憧憬……
晨露從樹葉上滑落下來,輕輕滴在她的臉上,好涼爽,好愜意。黎明前的城市霧濛濛的,恬靜、淡雅,靜得像個天使。一切都很平靜,一切都那樣自然。今天是初一,好兆頭,好日子,尤其是和肖美玲一起開車去蓮花山,給菩薩進頭炷香,她的心情從來沒有的好,腳下的步子也變得比往常輕快。
走到離中心花壇最近的那幢樓,她不由得抬起了頭,這是一座五室兩廳外表華麗的樓房,每每經過這裡,她都會不自覺地放慢腳步,目光在這兒停留幾秒鐘。
就在她放慢腳步的剎那間,半空中,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劃破了黎明前的黑暗,隨著這聲慘叫一個黑影墜落了下來。沈染嚇得一聲驚叫,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汗毛倏地豎了起來。仰面墜落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鮮紅的血從她張開的嘴裡淌了出來。
也就在這一剎那,沈染清楚地看到,五樓的陽臺上一個中年男人驚恐地轉身逃進了房間。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兩腿像被釘住一樣,嘴張得大大的,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冷汗順著她張開的毛孔淌了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嚇得真魂出竅的沈染才猛醒過來,“救命!來人哪……”她聲嘶力竭地喊著。
五樓的視窗、其他樓層的視窗陸續地亮起了燈,兩名手裡拿著對講機的保安從大門口的方向跑了過來。
“快,快救人,有人跳……”她迎著保安跑了過去,她想說有人跳樓,可她分明看到那人仰面朝天墜了下來,“有人墜樓。”
她的手機響個不停,這會兒她的腦子全亂了,什麼也聽不到。
“快,快打110報警,”保安拉住她,指著她的手袋說,“小姐,你是目擊證人,快用你的手機報警。”
此刻她的手已經不聽使喚了,抖動了半天才從手袋裡拿出手機,哆哆嗦嗦地撥通了110,“喂,喂,”她驚魂未定地說,“我,我是,我在花影大院,這裡發生了命案,好像死了……”
“小姐,你說什麼,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案發地點在什麼地方,你是目擊證人嗎……”
一句“你是目擊證人嗎”,如五雷轟頂,她的腦袋“咔”地炸開了……
外公外婆是理科教授,他們有個公主般美麗的女兒———雪兒。可他們卻很少在沈染面前提到雪兒,更是絕口不談她的生父。沈染只知道雪兒生下她就悄然無聲地走了,她甚至連生父姓什麼都不知道。
後來她還是從表姨媽,也就是段承志的母親那裡得知,發生在那個年代的故事———外公和外婆被打成反動學術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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