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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不想和你講話,”沈染不屑地看著她,“打電話給聞總,要他回來我們三個人當面說清楚,青雲酒業的單子是誰做的……”
“什麼?”聞盈把臉一沉,從沙發上站起來大聲嚷道,“有什麼說不清楚的,頭一個月你沒拉到單子,麻稈早就要炒你的魷魚了,是我替你求情,公司才留下你的。再說青雲的那單廣告我也在做,我還和陸總一起吃過飯……”沈染沒想到,她竟然恬不知恥地提起了蕉葉的那頓晚餐,“誰能證明青雲的廣告單是你做的?”她得意地揚起手上的合同,“沈大小姐,看看清楚,這上面籤的是我聞盈的名字……”
“女巫!”沈染氣得渾身發抖,“你……你無恥……吸血鬼……”
“你敢罵我……”
見一個打工妹竟敢如此,聞盈暴跳如雷,揚手打在她臉上。
血一下湧到沈染的頭頂,從小到大她從沒受過這樣的侮辱,“我和你拼了……”她撲過去一把揪住聞盈的衣領,用勁渾身力氣左右開弓狠狠扇了她兩記耳光。
聞盈的臉頓時鼓起幾道檁子,她也急了,一把揪住沈染的頭髮,兩個人一下子就扭打成了一團。叫罵聲驚動了公司的同事們,大家紛紛圍上來勸阻,麻稈這個卑躬屈膝的小人到什麼時候都忘不了討好,他怕聞盈吃虧,上前死死抓住沈染的手,聞盈這才得手,飛起一腳把她踢倒在地上……
“賤貨、打工妹,”聞盈氣急敗壞地叫著,“你被‘炒’了,滾吧!”
小靚女和肥仔趕緊上前扶起沈染,迫於聞盈的淫威,他們敢怒不敢言,不得不違心地把沈染連拉帶拽地勸出了公司的辦公室。剛出大門,麻稈就拿著八百元錢追出來。
“沈染,這是你這個月的工資,”他晃著腦袋說,“聞小姐說了,她不和你計較,這個月你雖然才幹了二十天,她還是給你開了整月的工資……”
“還有沒有公道?”沈染悲憤地推開麻稈的手喊道,“我要告她!”
“索,”肥仔從麻稈手中拿過錢,塞進她的口袋,“聞盈敢這樣對你,是因為你還沒和公司籤正式的勞動合同,沒有合同,沒有任何文字說明你是告不贏的。”他搖搖頭,“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公道,我們是打工的永遠別想和老闆鬥!”
天漸漸黑了,夜晚的廣州城色彩斑斕,車水馬龍。沈染夢遊般地蕩在街上,這短短一天的時間裡,從第一次坐飛機,到她的單子被搶,被趕出公司,她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從雲端一下子跌到了萬丈深淵……
“索亥!弱智!”
她跌跌撞撞地走著,她覺得從她身邊經過的每個人都在嘲笑她。
“為什麼?這個社會還有沒有最起碼的道德標準,還有沒有做人最起碼的準則?金錢慾望真的使人道德淪喪了嗎?”
看到前面燈光曖昧的酒吧,她走了進去,“酒!”她衝著吧檯裡喊道。
“麼意思(不好意思),請問小姐要什麼酒?”吧檯裡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的調酒師問。
“不要和我說什麼不好意思,”沈染叫道,“我最討厭廣州話的這句不好意思,虛偽!假的!”
調酒師怔怔地看著她改用普通話說:“小姐,你沒喝醉吧?”
“廢什麼話!”她心想我倒想醉,“給我拿酒……”她指著酒架上的紅酒說。
“對不起,”調酒師學乖了,沒再說“麼意思”,他用手指了指吧檯上的一份酒單,上面是各種酒的名稱和價格,“請你點……”
“不必了,”她把手一揮,“我不要你調的什麼鬼酒,我就要純的,乾紅,一瓶沒開啟過的……”說著她從手袋裡掏出錢拍在吧檯上。
聽出她尾音的東北口音,調酒師知道,敢一個人進酒吧的東北女孩都有酒量,他搖搖頭拿出一瓶長城乾紅開啟,“要加冰塊嗎?”他問。“聽不懂普通話呀,”她沒好氣地說,“我要純的!”
她半閉著眼睛坐在吧檯旁的高腳椅上,喝著杯中的血一樣的紅酒。
“小姐,我們一起喝一杯好嗎?”
她睜開眼睛,看到一個三十多歲非常紳士的男人,他的眼神很憂鬱。她想,這個男人還不討厭。
“給我倒酒。”她把已經喝乾的酒杯放在吧檯上對調酒師說。
“我來吧,”男人拿起酒瓶一邊倒酒一邊問,“小姐是北方人吧?”
沈染瞟了他一眼,沒說話,徑顧喝著酒,酒喝得只剩下瓶底的時候,她的頭有點暈,舌頭也有點打卷,看到一個服務生端著托盤走來,她說,“換一首《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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