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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一層乖張陰狠的暗芒,讓人難以相信,眼前這個視人命如草芥的女子只是個|乳臭未乾的幼童。
“公主饒命,奴婢知錯了。”沒等我從震驚中完全清醒過來,自保的本能已經驅使我奴顏婢膝地跪倒在地。
“好了,囡囡,哀家宮裡頭的人再叫你這麼攆下去,哀家可真的要連個端茶遞水的人都沒有了。”太后寬慰脾氣陰鷙的小公主,半哄半勸,“南疆新供奉來了水果,樣子甚是古怪,可據說味道卻好極了。皇兒孝敬給我以後,哀家可是一個都沒捨得吃,就等著我們伊若來嘗。”旁邊的宮女會意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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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那個賤奴才竟然膽敢笑我,老祖宗——,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她拉著太后的袖子不依不饒,那一聲“老祖宗”又綿又長,簡直足以繞樑三日而餘音不絕。
臭丫頭,存心找茬!我在心裡怒罵,本小姐才沒閒情逸致笑你這號拙劣丑角呢。
“喲,我說這宮裡頭怎麼突然亮堂了許多,原來是伊若公主您來了,簡直讓鳳儀宮蓬蓽生輝。”一陣嬌笑,香蘭用托盤捧著兩個菠蘿嫋嫋娜娜地走了進來。
“你這丫頭,半本《三字經》就出來賣弄,有你這麼亂用成語的嗎?”太后笑著用手指她,“你倒說說看,我這鳳儀宮怎麼著就成茅草屋了。”
“唷!”香蘭一怔,“竟不想這層,香蘭粗鄙,老祖宗,該罰該罰。”轉而看見跪在下頭的我,又笑語盈盈,“比不得清兒妹子,也是識文斷字的好人家的女孩子呢。太后您看看,清兒丫頭別的不說,光這經書抄的。奴婢斗大的字不識半筐,可也覺得好。”
“你懂什麼?”太后乜了她一眼,“哀家那登不上臺面的烏七八黑,你不也光曉得叫好嗎?呈上來叫哀家過過目,看你是不是光曉得替你這個妹妹吹牛。”
香蘭道:“老祖宗,您還別不信,奴婢是不懂,可王爺懂啊。剛才在廊子裡撞見千歲爺時,他也誇字好呢。”
“啊!——”小公主宛如驚弓之鳥,“父王在哪裡,就說沒見到我。”就要開溜。被多事的香蘭給攔了下來。
“放心,千歲爺王瑞陽殿的方向去的,你父王忙著軍國大事,沒空來抓公主回去。您就安心陪著老祖宗吧。”
“你千歲爺什麼時候也有興致看你拿的東西呢。”太后摸著小公主的頭,像是漫不經心地問。
香蘭麵皮一老,神情微窘,“回老祖宗的話,奴婢腳笨,不小心摔倒了,東西撒了一地,幸虧碰上王爺,幫奴婢撿了起來。老祖宗你看,到現在胳膊上還青了好大一塊。”
“行了。回回走順的廊子你也能摔上一跤,要是讓旁人見著了,指不定要怎樣編排我老婆子呢,偌大的鳳儀宮連個手腳麻利的都沒有。”太后皺眉,接過經書。
“怎麼會沒人呢。老祖宗,您眼前不就現成有一個,人又機靈,辦事又利索,看,字也寫的真正個的好吧。”
太后置若罔聞,只是細細地翻閱我抄好的經書,忽而笑了。
“果然是好,不枉費香蘭這丫頭這麼拼命地誇你。小小的女孩子寫出的字竟然帶著股大丈夫的氣概。”
“太后過獎了。”我心驚肉跳,不知她是不是另有所指,“清兒性子駑鈍,人難看,字也寫不秀氣,反倒像是男子的筆跡了。”
“非也,非也。”太后搖頭,“你看中間的這些張尤其的好,漸入佳境,只是最後的卻又後勁不足,丫頭,做事要有始有終!”她半是告誡半是教誨地拿眼橫我。
我乾笑,“太后教訓的是,奴婢後首光圖快,反是把字的神給丟了。”
“米粒微光也值得這般炫耀。”恨恨瞪了半天菠蘿依舊無法下手的小公主兀的拉下臉,顯然是痛恨我搶了她的風頭。
又怪我?我簡直快嘆不出來氣了,我的額頭上有濃墨重彩標誌著“出氣筒”三個鎦金大字嗎?
偏偏香蘭還不識趣,笑嘻嘻地加上一句:“公主您別不信,說句犯上的話,您的那些師傅的字也沒聽王爺誇獎過啊。”
“你怎麼就知道父王沒誇過。”小公主冷笑,“是你知道父王的事情多,還是我知道父王的事情多。”
香蘭訕訕,期期艾艾,“當然是公主知道的多,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又豈敢逾矩。”
“哼!知道自己的本分就好。”幼小的女童臉上浮現出與她年齡不相稱的寒意,淡淡地瞥了眼經文,“我看也不過爾爾。”聲音又回覆為嬌柔的嗔怨,小嘴兒撅的,彷彿百般不服氣。
“公主說的是,奴婢那幾下鬼畫符在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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