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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了倉庫,結果又查出九袋糖果的虧缺,糖果是五市斤包裝為一袋。這虧缺的自然也是卞銀花所為,查出來了,她就得承認了。這時,她已經做了兩年的保管員。她原來找的領導已經退休,在單位是沒人替她說話了。但是,處置卞銀花時,單位還是從輕處理了,沒有以貪汙定論,沒有在全廠公開宣佈,只在內部傳達了處理決定。他們是看在她有個做明星的妹妹卞銀薿的分上。這對她公開說,又說:我們留的面子,其實是給卞銀薿留的,也是給觀眾留的。卞銀花流淚,不是感動的,是覺得對不起妹妹的光彩了。
王香萍說:這仨女兒;都不是省油的燈(5)
單位處置結果是:除名,罰款一萬元。小範圍傳達,就不聲張地執行了。一萬元錢掏空了她兩千多塊錢的積蓄,剩下的數目是兩個有點錢的叔叔卞金利和卞金榮自告奮勇解囊的。
出事後,卞銀花沒有工作了就呆在家裡,住在一起的公公婆婆心裡瞧不起她,外表也就能夠流露出來。卞銀花自尊心受不了,加上覺得公公婆婆在關鍵時候也沒幫她什麼,心裡也氣,就和他們頂上了,相互對立著。僵持了幾天,卞銀花覺得這樣住在一起太彆扭,就帶著兩個孩子回到了孃家。她沒有和周大有離婚的打算,想自己重新有模有樣的時候再回婆家。
父母和家族的人,對她是寬容的,沒有什麼埋怨,看她以往老大要強能幹風火的樣子,一下變得沮喪自卑了,反倒對她有些同情,為她難過。不多說她,就是默默表示這心意了。卞銀花感覺得到,心裡都要哭了。
在家待了一個多月,卞銀花去她該叫嬸嬸的全嬋那裡幫著賣服裝了。未來她打算,也只能去做個體戶了,具體幹什麼,還沒有想好。想著先幹一天是一天,攢些錢再說吧。在孃家住的時間,丈夫周大有一到週日,就來看卞銀花和孩子,每次來都提些點心、香腸、水果的,並每次都請求卞銀花回他們的家住吧,說他父母已經不埋怨她了。卞銀花堅定說“不”,她不回去並非是賭氣,是她自己心裡要強,不想做一個抬不起頭說話的人。父母也是希望她回她的家,她就不高興地說,如果是他們當爹媽的嫌她多餘了,她就走。這話像卞銀草那年說的話,父母聽了自然也是不高興,母親說:你要這樣想,就別叫我媽了!卞銀花低聲說:你是媽,我才願意跟著你。母親看她委屈的樣子,無奈地嘆口氣說:你是嫁出去的人,老住我這兒哪是個事。卞銀花就說,周大有早晚會分房子的,等他分了房子,她就走。
住在父母這兒,卞銀花給全嬋看服裝店,中午不回家,晚上又回得晚,兩個孩子卞歡、卞呼就交給父母看管照顧了。父母自己清閒的時間少了,也不抱怨,想,誰叫孩子是姓卞呢。一年後,周大有分了房子,卞銀花這才帶著孩子搬出去了。父母舒了口氣。
過了半年,卞銀花又有事找上父母,說是要借些錢,她自己要開一個小賣鋪,說公公婆婆出一部分,她這兒出一部分,她這兒是沒錢了,就靠父母了。本來她是想朝有錢的叔叔卞金利和卞金榮借,但想他們已經幫過自己,自己還欠著他們的,再不好張口了。父母理解,把他們僅有的七千塊錢積蓄都取了出來,交給卞銀花的時候,嘆口氣說:養你們四個孩子,你們大了又排著隊地結婚,沒有存下多少錢,多少就它了。卞銀花心裡發酸,想她這老大,該為父母做貢獻的,結果總是給父母添累。心裡也發誓,好好幹,再報答吧。
卞銀花開了小賣鋪後,就算安穩了下來。父母的心也跟著平靜了些。生活也就平靜了。
平靜了兩年多,又不平靜了。二女兒卞銀朵和丈夫黑子雙雙下崗,他們的生活就困難了。黑子向他的父母伸手求助,卞銀朵自然就朝她的父母伸手了。
卞銀朵和黑子是環衛公司第一批為數不多的下崗人員。他們兩個,都是條件到了,不得不下的;沒有人比他們兩個更符合下崗條件的。
卞銀朵一直以來就是工作不積極,怕吃苦,愛偷懶的。在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初期,環衛公司還沒有實行改革承包,她混著幹活,也就混過了一天又一天,她只要不曠工,工資照拿,獎金照發的。當妹妹卞銀薿成了明星後,她成天地得意洋洋,身上揣著妹妹的照片,見人就炫耀起來。單位裡上上下下,驚異她和卞銀薿截然不同的形象氣質的同時,對她自然地有了些好臉色,原來看不起看不上她眼的人也都見她就露了笑臉,他們的殷勤,是卞銀朵進環衛公司以來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她跟著“牛”起來,幹活的時候,索性不幹了,坐著、待著都不怕的,同事們不像以往,想說就說她了,看在明星卞銀薿的分上,他們給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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