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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背後的經濟基礎,全部來自卞烺的受賄和貪汙。所有的貪汙都是卞烺透過做的各種手腳達到的。問題是被新接任的主任發現的,並向紀檢組做了彙報。進一步檢查,問題就查了出來。再進一步,卞烺自任支行的副主任以來的一些受賄行為也被調查了出來。接下來是隔離審查,批捕,移交檢察院。經查,卞烺利用職務之便共貪汙、受賄,摺合人民幣千萬餘元。
卞烺明白自己的罪行是死罪,但他不想死,他也怕死;他留戀生活,他想有命就有活好的機會,有機會他還會抓住的,像他能夠抓住一切的機會一樣。但是這種失敗他是要避開了,再活他就要開闢另一種活法了。至少是不能再走冒險的道路了。這個時候他體會出了生命高於一切的常理,錢、權力、豪華、風光、享受,不過是生命的寄生物罷了。他懇求父親說:我沒有用過你的錢,現在,要用你的錢了,用你的錢救你兒子的命吧。父親見要強的兒子說出瞭如此發軟的話,悲涼地嘆口氣說:你不說,我也要那麼做。你這一次,可是頂上幾輩子的相求了。
父親卞金利為了救卞烺,拿出了公司和個人賬上所有的錢,共計六百多萬元。另外卞烺的叔叔卞金榮也解囊出五十萬元,加上沒收卞烺的個人財產三百多萬元,基本補齊了卞烺的貪汙款。這樣補救的措施,起了積極的作用,法院便考慮了量刑。一審宣判,卞烺被判死刑緩期執行。命保住了,就無需上訴了。
這一年是2000年,是龍年,卞烺的本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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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玥說:我已經不相信男人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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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烺被判了刑,他的生活是落下了幕,定了格局。這種結果,令父母悲嘆。在他們看來,社會生活和他們個人生活表面上再改變,社會再怎麼發展,都不能動搖他們最根本最本質最終結的要求和希望,進入傳統。傳統是主流,他們希望的傳統,就是他們家庭生活的最終理想,要全家圓滿。他們和孩子一起生活的時候要圓滿;孩子成了家,他們的家也該是圓滿的;照著走下去,承上啟下,都要圓滿的,圓滿是活著和過日子的終極目標。現在,兒子卞烺已經退出了圓滿,再嘆息都是無法挽回了。少了一個圓滿,期待後面的孩子能圓滿,希望就給了卞玥和卞諝。
卞玥懂事,報考師範大學,是為家裡的經濟條件考慮的。師範大學免收學雜費,還有高於其他院校的生活補助費等優惠條件,對卞玥都是誘惑,她心疼父母養他們三個孩子的辛勤勞苦,就想回報他們,她想,父母能夠供她上到大學,她已經非常知足了,為父母著想是本該的。這方面與哥哥相比,就顯出了她女孩子的心細心軟與算計。她覺得她為父母節省了錢,就是孝敬了父母,她的心裡有一些自豪。其實,以她內向不善於表達的性格,是不適合上師範院校的。師範大學培養學生,是以將來做教師為主,卞玥是不適合做教師的。她沒有口才,不善言辭;她矜持,羞澀,像母親,她臉色立不起來。沒有臉色,將來怎麼管教得住學生呢?這些,卞玥填報志願前都沒有考慮過。她只考慮著怎樣為父母節約金錢,做出她能做的貢獻。父母這方面沒有絲毫經驗,一竅不通,以為學什麼就能成什麼。她報師範大學,就叫她報了。
培養教師的師範大學的確有他們的特殊培養手段。學校的學生,都有試講課,是專門鍛鍊學生上臺講課的。這裡面講授了作為教師在臺上要保持怎樣的行為、語言、姿態和講課的技巧,這不是講講而已,是學習和實踐相結合的,還要模擬演練,每個學生都要“上臺”表現。那種時候,卞玥就非常緊張,還沒有輪到她上場,手心裡已經燒熱,快要滲出汗了。到了“講臺”上,她站在那裡,腿骨發軟,真是想要一頭栽倒了事,叫所有的在場人員看不到她吧;她發出的聲音微弱無力,還有些顫抖,叫同學老師們聽得既費勁又發麻;她經常話語續斷、磕巴,一句話,被分成了兩半甚至幾半說,扭曲了話語的原意;她的臉色會因為緊張而燒得通紅,兩個略微鼓脹的腮幫子,擴大了顯示程度,叫人的注意力不自覺地就留意到了她的臉上。她的拙劣表現,每一次都是上一次的翻版,沒有因為增加了鍛鍊,就有所改進。因此,試講成績,她總是不能合格。畢業了,她沒有被分配進學校當老師,她上的是歷史系,就被分到了博物館。
與哥哥卞烺在學校的活躍突出相比,卞玥在大學的四年幾乎是平靜無聞的,她的各個方面都很平淡:學習、長相、性格。她不像哥哥卞烺,對將來有目標,學習用勁,積極表現。卞玥對將來的預期是,大學畢業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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