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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給他錢是給,卻都會交代他一句,叫他不要亂花,也不要養成亂花錢的習慣。他們的交代,叫他感覺到,他們是不支援學生手裡有零花錢的。他想他可能只能向他們要這一次了。而接著家裡意外不斷,在澡堂幹了近一年,母親卞銀朵就不幹了,自己辭了職。之後父親黑子騎腳踏車去買菜的路上,把腰摔折了。一時也不能工作了。
卞銀朵主動辭職是因為和一個男顧客吵架。顧客給她一張很破的兩元錢,卞銀朵嫌錢破,不收,那顧客橫,破口就罵了起來。卞銀朵不示弱,跟他對罵。顧客脾氣大,衝進屋很使勁地推了卞銀朵一把。卞銀朵受不了,瘋了一樣地拿出了拼命的架勢,顧客也不論,兩個人的吼罵聲要衝破屋頂,都是極盡難聽的詞語。這次吵架,叫卞銀朵受不了,賭氣不幹了。新工作還沒找到,兩個月後的一天,丈夫黑子騎腳踏車下坡時,為了躲閃汽車,車軲轆頂到了路邊的牙子上,車倒人翻。由於車速太快,人摔得厲害,滾了好幾滾,折了左右兩根肋骨。這樣重的傷,至少要養幾個月。而且,好了後,多少會留下後遺症,是給本來就沒優勢的身子骨雪上加霜了。黑子的醫療費花了一萬多塊錢,是卞金榮主動掏的,說黑子是他的員工,他有這個責任。不但掏了醫藥費,卞金榮又拿出了五千元,說是給卞銀朵一家暫時生活的。過後,家族的人陸陸續續都給他們“捐”來了錢,在北京的卞銀薿也匯來了五千元。卞銀朵手裡一下就有了兩萬多塊錢,她從來沒有把持過的數目,讓她喜出望外。但母親王香萍交代女兒一定要省著花,精打細算,錢要大手大腳地花起來,跟流水一樣快的,眨眼就會沒有的。卞銀朵連連答應。
卞銀朵沒有聽母親的,像開葷一樣,放開了花,買了很多她想吃的、穿的,也大方地給兒子買了衣服,給了零花錢。董安凡接上了他的炫耀勁,在同學面前揚揚得意,面子十足。黑子臥在床上,卞銀朵自然就不去工作了;兩個月後,黑子能下地自己照顧自己了,卞銀朵還是不想去找工作。理由簡單,就是不想工作,想清閒地呆在家裡,舒服地享受。黑子管不了她,隨她了,只是希望自己的腰好徹底,好去找工作。但他的腰是不能好徹底了,左肋骨的周圍面板總是紅腫,去醫院複查,才知道,骨頭沒有對接好,有些錯位。重新打斷骨頭重新對接是不太可能的,只能認了。這不屬於醫療事故,對於個人只能算倒黴吧。醫生說,黑子的這種情況,他將來只能乾點輕省的活兒,還不能站長時間的,要經常休息。卞銀朵一聽這種情況,號啕大哭了一場,喊,她真是找了一個廢人哪!黑子真誠地說:要不,咱們就離了吧,你好再找個好的。卞銀朵戛然止泣,又罵黑子嫌棄她了。黑子就不吱聲了,心裡知道卞銀朵家裡家外是離不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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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瓊斯說:你去看看,我家有多窮(4)
黑子的這種情況連卞金榮的酒樓也不能去幹了,外面還有哪兒能要他呢?於是,一家三口,就暫時靠家族“捐”來的那些錢和卞銀朵、黑子的每個月共兩百多元的生活補助費生活了。他們真的成了坐吃山空的角色,過了半年多,原來的兩萬多塊錢,就只剩了八千多塊。八千塊錢,在卞銀朵眼中還是多的,她沒有壓力,還想,花完了再向家族的人借,反正他們的情況擺在那裡,他們理所應當地得到同情、幫助。卞銀朵不憂愁,還倒清閒地找到了消遣的事,學會了玩麻將。是跟著院裡的一些家庭婦女學會的。那些人經常地在院裡見到她,知道了她的清閒,就慫恿她加入她們的隊伍,為的是人多牌氣盛嘛。她們玩麻將是實打實要贏錢的,卞銀朵學會了之後,第一次上桌,就贏了二百多塊錢,一下就勾起了她的癮,便沒猶豫地“正式”加入了進來。再玩了幾次,她就輸多贏少了。但卞銀朵越輸越想贏,玩得更上癮。
牌友是一星期聚兩次,在星期一和星期四的上午十點到下午四點。選這樣的時間,就是為了不打擾別人,別人也不影響她們,因為,那個時間,各家的人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去了。打牌是要贏錢的,也不能天天打,一星期兩次,適可而止。她們雖然玩得不大,贏輸最多也就是三四百塊錢,但對於她們這些普通收入的牌友來說,贏得起,是輸不起的。所以多數牌友是一星期只參與其中一次,甚至一次中只玩到一半。卞銀朵則不,一開始就次次都參加,每次從頭玩到尾。卞銀朵越想贏,卻越輸,一個月下來,她玩了八盤,輸了六盤,竟輸了一千六百元。卞銀朵不服,越發玩了下來。再三個多月下來,手裡所剩的幾千塊錢,就被她折騰得精光了。其中多半是被她打牌輸掉的。
家裡沒錢了,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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