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腳步聲(第1/2 頁)
臥室的門吱呦一聲開啟,一雙粗胖的腿邁了進來,腦袋在屋子內搜尋片刻,在櫃子前停下,鏡子中顯現出一張烏黑的臉。
“哎呀!你這死丫頭,怎麼躺在地上。別以為這樣就能感冒,就算今天你中風,凍得不能行走了,也要給我相親去。溫度調到十一度,你怎麼不調到冷藏啊。”這人上前毫不客氣的揪住李晴的耳朵,語速堪比龔琳娜的忐忑,並且尖銳清晰的吼道。
李晴忙護住自己的耳朵,一看天已大亮,屋子內哪還有奇怪的東西,看看自己的身體,一切都在,沒被咬掉一個零件,忙求饒道:“老媽英明,我這點鬼點子一下子就識破了,今天我就算是爬著去也要趕上相親,保證完成任務。”一站起來,才發現腿真的有點痠疼,十一度?自己明明開的二十六度。醫學人體最佳溫度是26-29攝氏度,作為醫生還是很注意的,難不成?忙呸呸吐了兩口,這是紅軍的天下,哪有牛鬼蛇神。
“老媽,以後別在早上塗面膜了,想嚇死人啊。”李晴轉移話題。
那料想又被老媽揪住耳朵,指著地上的瓜子皮叫嚷起來:“死丫頭,你再敢糟蹋屋子試試,我罰你掃一個禮拜屋內所有地方。”
看到一地的瓜子皮,李晴不禁打了一個寒戰,沒想到被老媽認為是害怕:“知道怕就好,你說你一個女孩子家,每天這樣懶散,真要嫁出去,老媽怎麼放心啊。”
“我馬上打掃。”眼看老媽又要上《女馴》了,李晴幾乎蹦跳著去清掃了,只是看見瓜子皮怎麼都覺得慎得慌。
中午在老媽強勢陪同下,購買了一套很裝那啥的衣服,在鏡子前一打扮還真像那回事,代價是回來就有點中暑,又在老媽催促下喝了點正氣水,便昏沉沉的睡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正氣水裡面酒精的作用,總之做了一美夢,夢中嫁了個乖得不能再乖的男人,又做飯又掃地的,還能讓自己沒事揪兩下耳朵的。
六點從午覺中醒來,揉揉惺忪的眼,看了下時間,離相親的時間還有不到兩個小時。快速的換上那套衣服,在衣鏡前擺了幾個poss,惡狠狠指著鏡中人道:“你咋長的這麼禍國殃民,還讓別的女人活麼?”說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其實她長得真的很不錯,雖然是北方人,卻有連南方人也會羨慕的精緻,白皙的面板,修長的身段,尤其是那嘴唇,不用口紅也顯得欲滴的鮮潤。
但還是按照老媽電話裡的指示,抹了一些粉底,掩飾老媽口中常嘮叨的誇張的白,對此她是腹誹的。
到樓下攔了一輛計程車,下車時看看手錶,已經七點四十,按照司機說的,這是最近的路線,不過要經過一條近五百米的拆遷區。雖然天色已經開始發暗,這片區域看起來也很髒,但已經顧不上這許多了,她可是從來不遲到的,尤其是老媽早早就去踩點了,這是老媽自己說的,不過李晴明白,老媽和自己相親那人的老媽在年輕時是好的不能再好的閨蜜,就憑這點老媽就認為肥水不流外人田:“呸呸!我才不是肥水。”李晴嘟囔道。
按照司機說的,拆遷區呈z字型,走到第一個拐角,一個人也沒有碰到。
“到底是拆遷區,好安靜啊。”李晴沒來由開始不安起來,看看四周,怎麼都像一座鬼城,她抱著雙臂哆嗦起來。由於昨晚做的夢(李晴強迫自己認定那是夢。)這會她對鬼這個字很敏感,尤其是那些打在白牆壁上的鮮紅的‘拆’字,配合油漆散落的斑點,像極了剖開的血管迸濺出來的血液。
“不準瞎想。”李晴揉搓著雙手開始目不斜視向前走。
走到一半的時候,李晴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疑惑的左右張望,最後確定聲音發自左邊的一棟建築。
這是一棟六七十年代左右的樓,灰色的磚牆在夕陽中顯得有點蕭瑟。樓體上面爬滿了藤蔓,在光的照射下,斑斑駁駁的組成無數奇怪的圖案,由於這環境讓李晴不免生出一些不安,這樣看去那些大的恍惚間居然有些像人的臉譜,讓她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涼氣,而那些小的孔洞更像極了一些不懷好意的眼睛,更讓她渾身的不舒服。
李晴能肯定那呼喚的聲音發自這樓裡,只是樓道內太昏暗了,讓她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到底該不該進去。她是一名醫生,或許那是一個熟悉的病號也說不定,尤其那聲音很虛弱。
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樣,在目前還住在拆遷區的,家境一定很差,也許還有些殘疾,或許更差,是一些留守的老年人。
想到這裡,李晴的善良戰勝了恐懼,她伸出手輕輕地推開那扇發鏽的鐵門,瞬間一聲刺耳的摩擦聲在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