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部分(第2/4 頁)
看著對方卻不說話。
小枝看著他的眼睛,卻關掉了自己的手電。
石室中僅剩葉蕭的一支手電,但他也馬上把手電關了。
世界再度陷入黑暗。
徹底的黑暗。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葉蕭背靠在石門上,無奈地嘆息著,也許自己的命運如此。
“我不想走,我也不想你走。”
“你知道嗎?”既然已是滿目漆黑,他也閉上了眼睛,“我根本不愛你,雖然我也不恨你。”
“那你為什麼要留下來?”
“諾言。”
這短暫的兩個字,讓小枝停頓了許久才說:“你把諾言看得比生命更重要?”
“是。”
“所以――”她顫抖著說出三個字,“我愛你。”
“對不起,你的愛,與我無關。”
“你有沒有想過未來?”
“未來不屬於我,因為我的愛,遺失在了過去。”
×
黑衣人×。
黑色的帽子,黑色的眼鏡,黑色的襯衫,黑色的褲子,黑色的皮鞋,還有黑色的夜。
站在巨大的頂棚底下,雨水形成一道整齊的瀑布埋在黑夜裡轟鳴著傾瀉而下。水幕之外什麼都看不清,只有幾排燈光如滿天星斗,點綴在無邊無際的沉默城市之上。
有些風雨固執地穿透水簾,直撲到他沒有表情的臉上,輕輕鑽入鼻子上的毛細孔,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這個突如其來的噴嚏,讓他自己都感到十分滑稽,於是放聲大笑起來,在大雨的伴奏之下,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笑得那麼響亮,但很快就變成了苦笑,最後消逝為輕輕的嘆息。
但淋漓的雨聲還在繼續,他摘下帶了許久的墨鏡,疲倦地將後背靠在牆上,似乎這的一切都是溼的,透過衣服浸泡著他的身體。他掏出一個扁扁的金屬瓶子,熟練地擰開瓶蓋,將瓶口塞進嘴裡,仰起脖子喝下一大口——裡面裝滿了上好的洋酒,平時藏在衣服裡隨身攜帶。
酒精滋潤了他的口腔與舌尖,又經過喉嚨灼燒胸口,讓他解開襯衫釦子,大口喘息了起來。
是的,他的名字叫×。
這個他的許多個名字裡,他自己最最厭惡的一個,也是使用最多的一個。
×——但這確實是最貼切的一個,這一點他自己也承認,他的人生就是一個×,起點是×,終點也將是×。
他始終眯著眼睛,面對煙霧瀰漫的雨幕,眼前的一切越來越模糊。拿起瓶子又灌下一口,神經稍微麻醉了片刻,好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
很多年前,當他還是少年的時候,總是整夜麻醉自己。他沒有辦法繼續讀書,也沒有其他的出路,終日拎著拳頭和酒瓶,浪蕩在南方炎熱的街頭。他的家鄉在海邊,是個有名的偷渡客之鄉。有一天,他的舅舅從太平洋另一端打來電話,問他要不要去那裡做事。一個月後,父母給他湊足了幾萬塊錢,他便坐上了前往另一個世界的輪船。
在唐人街的第一年,他躲在中餐館裡端菜刷盆子,為了償還父母為他借下的債務。時常會有移民局的官員過來抓人,他就在迷宮般的街道里東躲西藏。後來,他又因為喝酒而與人打架,結果打傷了一個老大的兒子。自然,他被抓起來打個半死,像流浪狗一樣被拋棄在街頭。中餐館的老闆不敢再僱用他了,他受傷了也不敢去看醫生,一個人躲在貧民窟的破房子裡呻吟著忍受傷痛。
後來,有兩夥人發生了槍戰,他親眼看著一個黑人被亂槍打死,陳屍街頭卻沒有人來管。在警察趕到兇殺現場之前,他偷偷藏起了死者的手槍。他帶著手槍去向別人復仇,只是想要嚇唬一下他們,順便狠狠揍一頓了事。但沒想到遭到對方強烈的反抗,他的手槍一不留神走了火,子彈鑽進那個人的心臟,便再也不會跳動了。
他很快被警察逮捕了,作為二級謀殺罪的非法移民,判處了十七年的監禁——這段日子成為了他最悲慘的記憶,其中不乏被一群男人輪姦,儘管他每次都能打倒那些傢伙,但畢竟勢單力孤,就連監獄看守也不放過他。
兩年後的一個早晨,他突然從監獄裡消失了——警方動員了成百上千人追捕他,卻再也沒有了他的訊息。這次成功的越獄,使他進入了另一種人生,併為他贏得了“×”這個名字。他成為了一個職業殺手,變得越來越冷酷無情,像機器一樣去殺人。彷彿死在他槍下的不是生命,而只是一堆木頭和液體。
許多年來,他再也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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