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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發現厲書身上的秘密之後,卻忍著悲傷和恐懼沒有聲張。伊蓮娜不想讓旅行團更亂,更不想因此暴露自己的秘密。
因為,她的母親姓德古拉。
伊蓮娜的祖父是從中國移居美國的俄羅斯人,父親也是地道的俄裔,年輕時參加過越南戰爭。母親卻是羅馬尼亞移民,結婚後就跟了父親的姓,伊蓮娜從未見過外公外婆,只知道母親是虔誠的東正教徒。每逢星期天,全家就會開上一個小時的車,去東正教堂裡做禮拜。
父親在越戰中受過重傷,一輩子都忍受著傷痛折磨,他的脾氣非常暴躁,時不時就發火摔東西。但據說他過去性格很好,開朗活潑,是學校裡的白馬王子。只是從越南戰場回來以後,就完全變了一個人。他從沒有說過在自己越南的經歷,甚至連怎麼負的傷都沒說,只是整天沉默寡言,有時半夜做噩夢醒來,慘叫聲能把全家人驚醒。
他酷愛喝伏特加,經常在酩酊大醉之後動手打人,把老實的母親打得遍體鱗傷。在伊蓮娜十五歲那年,有個寒冷的冬夜,母親又被醉鬼老公打傷了。她傷心絕望地抱著女兒,把伊蓮娜拉到了閣樓裡——那是她最恐懼的地方,卻沒有見到想象中的老鼠,只有一堆亂七八糟的雜物。母親帶著她到閣樓的最深處,撥開幾層廢紙板,露出一幅古老的油畫。
油畫上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相貌頗為英俊,面色蒼白而冷酷,只有嘴唇是鮮紅的。他的雙目炯炯有神,留著一撮小鬍子,穿著華麗的貴族服飾,身後似乎是黑夜中的城堡。
媽媽抱著伊蓮娜說:“這就是我的祖先,德古拉伯爵!”
“《吸血驚情四百年》裡的德古拉?”
伊蓮娜剛看過這部電影,這個吸血鬼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沒錯,我們是羅馬尼亞最顯赫的貴族,統治一塊山區長達五百年。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戰,作為德古拉家族最後的繼承人,你的外公孤身逃出了歐洲,隱姓埋名來到美國定居。雖然,我心甘情願嫁給你爸爸,忍受他多年來的酗酒和毆打,但我們不會忘記自己的身份,我們身上流著與人類不同的血液,我們是永恆的家族。”
“這麼說我也是吸血鬼——德古拉的後代?”
媽媽激動地點點頭:“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但是我已經做出了一個決定,會讓你恨我一輩子的決定,所以我必須提前告訴你。”
“你決定了什麼?”
媽媽卻沒有繼續說下去,帶著伊蓮娜離開閣樓,讓她在寒冬早點睡覺。
那晚,伊蓮娜夢見了油畫裡的男子。
第二天早上起來,全家人發現媽媽不見了,她甚至連衣服和行李都沒帶走,孤身一人消失在大雪之中。
她只留下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一行奇怪的地址,那是羅馬尼亞的某個地方,據說是祖先居住的城堡。
警察局很快過來調查,如果是凌晨出走的話,一定會在雪地上留下腳印,可蹊蹺的是連腳印都沒有。昨晚由於大雪封閉了道路,公路上沒有一輛車經過。於是,警方動用了直升機搜救,附近全是白雪覆蓋的森林,根本就沒有任何人的蹤跡。
伊蓮娜的媽媽就這樣消失了。
永遠都沒有回來過。
德古拉……
06:00
2006年9月29日,天機的故事進入了第六天。
沉睡之城的黎明。
小枝仍然在沉睡。
玉靈已悄然甦醒。
出門後正好遇到童建國,玉靈問:“怎麼沒見到孫子楚?”
孫子楚在衛生間裡。
他已經坐了超過半個鐘頭,底樓的衛生間不能洗澡,鏡子上也蒙了一層鏽。他緩緩地站起來,兩條腿都麻得不能動了,宛如無數鋼針猛刺著肌肉。當血液漸漸重新流通,腿麻的感覺消逝之後,他仍然站在裡面不出去。轉頭看著朦朧的鏡子,只能照出一張臉的輪廓。
“你是誰?”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他卻無法辨認清楚,甚至感覺那是另一個人,如此陌生又如此可怕,一直在黑夜追殺自己,現在已把刀對準了心臟。
他緊張地摸了摸心口,冷汗早已滴落下來——那些被追殺的夢,還有今天凌晨在樓上,難道全都是真的?
林君如居然說他在夢遊!而他自己說不清楚,怎麼會在三樓見到小女孩,又像個殭屍一樣到二樓,感覺全部都是夢,卻又是那樣真實可信。當他被林君如叫醒時,自己確實是在行走,並不是躺著或靠著。根據她的描述和那時的感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