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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峙持續了半分鐘,伊蓮娜也不敢再掙扎,生怕這兩個人動起手來,萬一手槍走火就慘了。
??忽然冷笑了幾秒鐘,便一把將伊蓮娜往前推了過去。
她自己還沒明白過來,便已重重地衝向童建國。狹窄的走廊裡無法躲閃,而她又早已慌得手忙腳亂,最終和童建國兩個人都摔倒在地。
這是一個致命的疏忽。
不到二分之一秒的工夫,??的右手上已多了一把手槍。
依然是不到二分之一秒的工夫,??的槍口裡已射出了子彈。
槍聲在整個醫院大樓裡迴盪。
子彈已穿破走廊的空氣,撕裂童建國的左上臂,鑽入他緊繃的肌肉之中。
血濺太平間。
同時,也濺到了伊蓮娜的臉上,她只感到鼻子上微微一熱,便看到童建國痛苦地捂住胳膊。
槍聲也讓她膽戰心驚,連滾帶爬地向走廊另一頭衝去。剛才被囚禁在密室中,反而積蓄了許多體力,她飛快地跑到醫院大廳,如同投胎般衝出死亡的大樓。
伊蓮娜自由了。
而在太平間的外面,童建國仍然痛苦地躺著,手槍掉在兩米外的地上。
他在等待,等待陌生的黑衣人??,送給他第二發子彈。
最後的時刻。
體育場。
烏雲,漸漸開始密佈天空。
冷風,從四周的高山吹來。
山雨欲來風滿樓,自由落體的葉蕭,全身都被風包裹著,從數十米高的看臺頂端,墜下體育場底部的水泥地。
他的臉朝著下面,彷彿大地向他猛衝過來,卻絲毫都沒有恐懼感,而是像要去某個地方,就會脫離這沉睡之城,回到遙遠的家鄉,回到雪兒的身邊……
但自身的重量又讓他在空中旋轉,他突然感到後背撞擊到了什麼——卻不是堅硬的水泥地面,而是橫出看臺外側的塑膠天棚。
天棚迅速被他撞得粉碎,只感覺背上火辣辣的疼痛,但墜落的速度卻明顯降低了。緊接著他的後背再遭打擊,又撞穿了第二層天棚,身上全都是塑膠碎屑。
此時已非常接近看臺外牆,他正好看到身邊垂著一根粗繩子,那是清洗外牆時留下來的。葉蕭本能地伸手一把抓住,就在抓緊粗繩的瞬間,手腕像被撕裂一樣疼痛。儘管他抓得如此之緊,繩子卻難以承受墜落的重量。
終於,懸在空中停頓兩秒鐘後,繩子發出響聲並斷裂了。
再也沒什麼能夠挽救葉蕭了,他結結實實地摔到在地上,雖然抱著腦袋做了保護動作,但頭顱的左側依然受到了撞擊。
數十米之上,小枝正趴在看臺邊緣,目瞪口呆地看著葉蕭墜落。
“不!”
她恐懼地大聲叫出來,迅速轉身跑下看臺。
一口氣衝到球場底部,又從底層的大門跑出去,終於繞到了看臺外側。
葉蕭依然躺在水泥地上,額頭流出一些鮮血,紋絲不動沒有任何表情,別在腰間的手槍掉到了外面。小枝緊張地撲到他身上,發現他依然有呼吸和心跳,再摸摸腦袋確認沒有嚴重受傷,只是頭部面板有兩處被擦破,失血也不是很多。
她的媽媽是個醫生,所以從小就學過急救知識,她趕緊撕開身上的衣服,把葉蕭的頭包紮起來。又仔細地檢查了他的四肢,都沒有任何骨折的跡象,只是關節處有些軟組織損傷,還有手肘部有狼狗的咬傷。肋骨和骨盆等部位也沒什麼大礙。真是謝天謝地!
當葉蕭抓緊那根繩子時,他離地面不過兩米的距離,從高空墜落的力量已經終止。即便後來繩子斷裂掉下去,也只是摔下去兩米的距離,再加上他做了自我保護動作,所以僅僅腦部受到一定的震盪,暫時昏迷過去了。
真是小強般的生命力!
她大聲叫著葉蕭的名字,沒有得到絲毫反應。她疲憊地坐在他身邊,抱著他受傷的腦袋,至少活著就是一樁奇蹟。如果他沒有抓住那根救命的繩子,恐怕現在就是一具死屍,至少也是個半身癱瘓。
現在該怎麼辦呢?二十歲的柔弱女孩,肯定搬不動葉蕭的身軀,只能將他緊緊地抱在自己懷中。她的淚水輕輕地從眼眶滑落,溫熱地掉在葉蕭緊閉的雙眼上面——但這依舊無法將他喚醒。
小枝已經束手無策了,後悔自己不該跑得那麼高,沒料到葉蕭竟那麼憤怒,或許他的心中只剩下恨了!
可是,昨晚在遊樂場的旋轉木馬上,當時的感覺又是什麼呢?
她只得淡淡地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