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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的只有等待,等待太平間裡的血清,等待演播室中的聲音,等待命運的審判之日。
夜。
天空已是深黑色了,滿天濃雲再也無法看到,只有淒涼的山風席捲而來,夾帶著零星的雨點,抽打到小枝蒼白的臉上。
她低頭衝過細雨組成的幕牆,手裡提著一個大紙袋子,裡面裝滿了各種袋裝食物。在空無一人的街道盡頭,聳立著並不高大的南明醫院,被雨夜昏暗的路燈照耀著,勾勒出黑色的冰冷輪廓,舉頭仰望只感到威嚴與陰森。
十幾分鍾前,在急診室裡休息的葉蕭感到飢餓難耐,她便跑出醫院去尋找兩個人的晚餐。葉蕭再不會像押解囚犯一樣牢牢看住她了――他明白自己看不住這個女孩,她就像指間飄過的風,越是想要把她抓得緊,就越是容易傷到自己。
但這股風再也不會吹走了。
她跑到附近街道上的超市裡,拿了整整一大袋的食品,還有未過保質期的飲料,連明日的早餐和午餐都一併解決了。
趕回醫院的路上已下起小雨,烏黑的天空不知預示著什麼?偌大的城市依然安靜地沉睡著,或許今夜將大難臨頭?
頂著雨跑進醫院的大門,背後已沁出一層汗水
,其實今天她也累得夠嗆。從清晨冒著生命危險逃出大本營――其實原來就是她家,到上午生死時速的追逐,又遭遇城市中的野象群,再到下午神秘黑衣人的出現,以及體育場裡的危機時刻。在這短暫的十幾個小時裡,她彷彿成了電影的女主角,而導演則是隱藏在地底的死神。
回到靜謐的急診室裡,葉蕭仍赤裸著半個身子,安靜地躺在擔架床上,乍一看如同搶救失敗的死者。她拿出食物放在他身邊,輕聲說:“我回來了。”
眼皮微微跳了幾下,死者從沉睡的世界裡復活了,葉蕭睜開迷糊的雙眼,用了一分多鐘才回過神來,磕磕絆絆地說:“小……枝……”
“是!”她的心也懸了起來,“你腦子又糊塗了?”
葉蕭從擔架上直起身子,猛搖了搖頭說:“不,我已經清醒了,什麼都沒忘記!哎呀,我真的好餓啊!”
“快點吃!”
她將“晚餐”遞給了葉蕭,雖然這些一年前真空包裝的食物,吃起來索然無味又沒什麼營養,但對筋疲力盡又飢腸轆轆的葉蕭來說,簡直就是五星級酒店裡的美味。
兩人很快吃完這頓醫院餐,小枝卻感到有些不對:“奇怪,‘天神’到哪裡去了?”
葉蕭這才發現狼狗“天神”不見了,摸著頭說:“你出去的時候,我一直躺在這睡覺,不知道它什麼時
候跑的。”
小枝到急診室門口望了望,這條走廊裡異常昏暗,什麼都看不清楚,無奈地搖搖頭說:“算了,它已經在這座無人的城市裡生活了一年,也許已經習慣了獨來獨往。”
同一時刻。
但見不到雨,也見不到夜,只有四面光滑的牆壁,還有幽暗的白色燈光打在一張柔軟的大沙發上。
沙發上躺著二十歲的玉靈,筒裙依舊包裹著她的身體,像安靜的睡美人一般,但再也等不到吻醒她的王子。
她已經昏睡了將近兩個鐘頭,已經迷失了的意識深處,忽然感覺一絲微光,有人在呼喚她的名字――
“玉……靈……玉……靈……玉……靈……”
這是媽媽的聲音!儘管只能從照片上認識媽媽,但在她沉睡的大腦裡,仍然固執地相信是媽媽。
於是,她輕輕地抖動眼皮,再度回到天機的世界。
這是個四面封閉的房間,只有牆角擺著一張大沙發。她全身都倒在沙發上,胳膊和雙腿依舊無力,胃裡還有些輕微的難受。
這是怎麼回事?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她好不容易才直起身子,卻實在沒有力氣站起來,只能斜倚著沙發靠背,努力回想被打斷的記憶。
是的,她記得下午在大本營裡,二樓臥室該死的電視機,放出一段令自己極其難堪的畫面。她趁著黃昏痛
苦地躲到廚房裡,卻聽到外面有人敲門,結果一開啟門就失去了知覺。
接著就到了這個神秘的鬼地方,她試著喊了一聲:“喂!有人嗎?”
一分鐘後房門被緩緩地開啟,走進來一個修長的人影。
她警覺地往後一縮,但仍然不能起身逃跑。對方是個中國模樣的男子,年紀大約有五十多歲,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那是她看不懂的阿瑪尼牌子。
一個陌生人。
他漸漸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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