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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怎麼是你?”
錢莫爭也看清了她的臉,又將她拉進隔壁的空房間,關緊房門後點上蠟燭。
昏黃的燭光照著他們的臉,彼此相對卻沉默了片刻。
“我恨你!”
還是黃宛然先開了口,她的眼神卻是柔和的。
“不是說好了晚上不能出來的嗎?幹嘛要一個人上來?”
“放開我。”
錢莫爭的手還抓著她胳膊,這才緩緩鬆了開來,輕聲說:“對不起,你老公在找你吧?”
“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不行,在這裡獨處是最危險的!”
黃宛然徑直走到房間最深處,陰影覆蓋了她的臉,嗔怨道:“你還知道危險?”
“唉,我知道你還記恨著我。”錢莫爭端著蠟燭靠近她,燭光重新照亮了她的睡袍,她的身體還沒有走形,適度的豐滿正是女人最有魅力的輪廓,“我不是故意和你同一個旅行團的,誰知道天底下有這麼巧的事?”
黃宛然腦海中浮現起一週以前,上海浦東機場的那個清晨,旅行團在國際出發大廳匯合。錢莫爭跌跌撞撞地最後一個趕到,幾乎沒有趕上領登機牌。在大家的抱怨聲中,他見到了某張似曾相識的臉,居然是……錢莫爭又揉了揉眼睛,努力調動記憶中的全部細節,老天爺,你不會搞錯吧?
剎那間他的眼神凝固了,而黃宛然的臉也變得煞白——歲月並沒有改變她多少,反而更加成熟而光彩。就當錢莫爭想要衝上去時,卻發現她手裡還牽著個少女,旁邊是個身著阿瑪尼西裝的中年男子。毫無疑問這是一家三口,她的老公看起來非常有錢,她的女兒也長這麼大了,個頭都和媽媽差不多高了。
於是他愣在了原地,只能遠遠地看著她,還有她的老公和女兒。最後,還是導遊小方把他拉進了安檢。一路上他都拖在最後,不敢靠近黃宛然一家,更不敢接觸她的視線。上了飛機他們居然是前後排,而他硬是跟人換了座位,躲到了最遠的地方。
到泰國後的全部旅程,錢莫爭都在心神不安中度過。他居然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倒是和她的老公聊過兩句——那是個令人厭惡的傢伙,自以為有錢就擺著一副臭架子。直到他們誤入了這座空城,一起被囚禁在這巨大的監獄裡,或許這便是命運的安排。
此刻,他們的臉相隔只有幾厘米。他漸漸靠近她的唇,跳躍的燭火幾乎燎到下巴,才讓他將頭扭了過去:“宛然——不,成太太,請原諒我的失禮。”
“請叫我宛然。”
她這聲平靜的回答,讓錢莫爭心底又是一跳,他盯著她眼角的淚痕說:“為什麼哭了?”
“我沒哭。”
“你為我哭過嗎?”
“不。”黃宛然冷冷地搖了搖頭,然後推開他說,“對不起,我要回去陪女兒睡覺了。”
錢莫爭只能目送她走出房間,但他隨即又緊跟上去,打著蠟燭陪伴她走下樓梯,輕聲道:“請照顧好自己,晚上不要再跑出來了。”
她只是淡淡地點頭,回到了老公和女兒的房間。
走廊裡捲來一陣冷風,錢莫爭手中的燭火便被吹滅了。
獨自站在黑暗中,眼眶微微溼潤。
二
而在幾公里之外,荼蘼花開的小院。
燭火也熄了。
那個輕巧的身影沒入黑暗。
“別走!”
葉蕭大聲喊了出來,他用一隻手撐住窗臺,推開窗戶跳進屋子。
是的,那少女並不是幻影,前頭響起雜亂的腳步聲。他大踏步地追上去,同時用手電照射她的背影。碎花格的衣裙忽隱忽現,長長的髮絲幾乎撩到追趕者的臉上。
裡面是迷宮般的走廊,四處揚起厚厚的灰塵,手電光束艱難地穿越煙霧,緊緊地追著少女的後背。塵土不斷湧入葉蕭口鼻,讓他的肺裡異常難受,眼前的走廊更讓人頭暈,彷彿是夢中早已出現過的場景。
突然,少女衝出了屋子。外面正是花香瀰漫的小院,月光嘩嘩地灑在她身上,像鍍上了一層白銀。葉蕭在衝進花園的剎那,腳下被什麼絆了一下,重重地摔倒在花叢中——糟糕!又要讓她逃走了?
等他掙扎著爬起來,卻發現少女又掉頭向他跑來。原來頂頂已堵在了門口,少女一出門就幾乎被逮個正著,只能慌不擇路地向回跑。
她終於自投羅網了,四周的花叢佈滿荊棘,令她乖乖地束手就擒。
面對無路可逃的小獵物,葉蕭的手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