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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打穿了塔頂,來到了整個建築的最高處!
雖然沒看到那雙眼睛,但頂頂依然興奮異常,用力地攀上塔頂,整個身體都暴露在陽光下。
塔尖豎著一個巨大的葫蘆頂,大約和成年男子一般高,這裡才是整堆建築的最高點,叢林古國的珠穆朗瑪峰。頂頂腳下是陡峭的塔尖,已沒有了立錐之地,她只能雙手環抱著石葫蘆,彷彿抱著所愛的某個男子。
那麼高的地方狂風呼嘯,幾乎要把她吹下萬丈深淵。除了懷中的葫蘆頂和腳下的塔尖,四周全是空空如也的氣流,伸手就能觸控到雲層。
她緊緊地抱著葫蘆頂,剎那間忘卻了什麼是恐懼。低頭看著下面的世界,從這裡到地面將近一百米高!相當於三十多層的高層建築,超越了四周所有的山峰,可以隱隱眺望到山谷之外,依舊連綿不斷的群山。
整個宇宙都在頂頂腳下,一切變得如此虛無縹緲。那個聲音又從雲端傳來,那是另一個世界的歌謠,另一個年代的天籟,無法形容的美麗女聲,穿透所有的哀傷和惆悵。
在古老歌聲的包圍下,頂頂腦子裡充滿了恍惚的碎片,眼睛連帶著睫毛緩緩閉上,全身肌肉放鬆下來。最後,她鬆開緊抱葫蘆頂的雙手,整個人從寶塔尖頂飛了起來,飄過充滿森林氣息的天空,向百米之下的大地墜落。
就像夢中的深井,從天堂到地獄。
墜落……墜落……墜落……
第四章 另一個世界
一
時間墜落在了南明城。
大本營。
將近中午,去城外探路的八個人仍未回來。二樓已寂靜了兩個小時,似乎裡面的人都成了啞巴——唐小甜和秋秋在一間臥室裡,林君如和小枝在書房;另一間臥室則留給了錢莫爭和黃宛然。
只剩下手錶指標的走動聲,滴滴嗒嗒地指向11點45分的位置。錢莫爭不停地來回踱步,背後的虛汗早已溼透衣服,幾乎耗盡了全身力氣。
“你停下來好不好!”
沉默許久的黃宛然終於開口了,原本風韻猶存的少婦,一下子老了很多,蒼白的臉失去光澤,頭髮隨意而紛亂地披著,雙眼無神地看著他。
“對不起,全是我的錯,我不該出現在你眼前,不該破壞你們的家庭,也許我當年根本就不該認識你!”
錢莫爭使勁抓著自己的長髮,像要把頭髮一根根全拔下來。
“夠了。”黃宛然又一次抹了抹眼淚,“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成立死了——他是為了救秋秋而死的,而他已經知道秋秋是我的女兒,他才是個真正的男人!與他相比我算什麼?不過是個浪跡天涯不負責任的廢物,拋下女人和孩子那麼多年,突然出現卻什麼都做不了。”錢莫爭越說越激動,走到窗前對著天空輕聲道,“成立,你贏了!你用生命贏得了秋秋,而我徹底地輸給你了。”
面對他這副樣子,黃宛然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眼前又浮起成立的臉,帶著鱷魚潭的血水掛在牆上,鑲嵌在黑邊的相框裡。他的黑相框又變成枷鎖,重重地套在她的脖子上,讓她越來越感到窒息,無法喘過氣來。
披頭散髮的錢莫爭就像野人,看著窗外的天空喃喃自語,彷彿鐘鼓齊鳴的咒語,為了祭奠成立死去的靈魂,或安慰這裡的每一個人?
黃宛然再也看不下去了,抹著眼淚走出房間,來到隔壁的小臥室。唐小甜一直陪伴著秋秋,兩個人也沒什麼話好說,各自呆坐在角落中。
看著十五歲的女兒的背影,她的嘴角顫抖片刻,輕聲說:“秋秋,你餓了嗎?要媽媽給你做午飯吃嗎?”
然而,女兒並沒有睬她,繼續一動不動地坐著。
倒是唐小甜回過頭來,皺著眉頭說:“她沒說過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黃宛然心如刀割地走到秋秋面前,女兒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剛失去了父親的秋秋,臉色慘白,眼裡佈滿血絲,完全不像她這年紀的少女。
黃宛然忐忑不安地說了句“對不起”。
但秋秋絲毫都不領情,陽光透過樹葉和窗戶灑在臉上,宛如一尊不動的雕塑。黃宛然知道再多說也無益,只能無奈地退出房間。
錢莫爭說得沒錯——成立確實贏了,將錢莫爭和黃宛然都擊倒了,他在最後的時刻感動了秋秋,使長久以來恨著他的女兒,將永遠深愛他這個“父親”,並將仇恨自己的母親。
客廳裡沉默得可怕,不知旅行團的其他人遇到了什麼?能否準時回來午餐?黃宛然去廚房轉了一圈,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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