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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很好,放心吧。”
頂頂深呼吸了幾口,視線越過葉蕭的肩頭,落到他身後的中心寶塔上。陽光灑在黑色的石塔上,彷彿塗上一層金色的油。
雖然身體依舊虛弱,她卻掙扎著要爬起來,葉蕭只得攙扶著她。又回到陽光下,雙腳就像在雲中飄浮,艱難地仰望高塔的最高階。離地面百米高的葫蘆頂,已濃縮成了一個小白點,而她的靈魂似乎還停留在上面。
突然,頂頂又坐倒下來,將耳朵貼著腳下的石板。
幾秒鐘後,她的雙眼睜得更大了。
'b'她聽到了什麼?'/b'
五
大本營。
二樓,飢餓與疲憊的一層。
黃宛然和林君如端上午餐,大家都已餓得不行了,狼吞虎嚥地吃起來。不消十分鐘就全部吃完了,才有人覺得味道不對,把目光投向主廚的黃宛然,她羞愧地低頭不語。
童建國擺了擺手說:“沒關係,我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能讓我們吃飽喝足,已經非常感激了。”
是啊,幾個小時前她剛剛做了寡婦,要換作其他人恐怕早就垮了。
“謝謝你!”
黃宛然顫抖地點點頭,眼中已滿是淚花。她退到秋秋的房間,也不知該如何與女兒溝通。這對孤兒寡母就這麼幹坐著,每寸空氣都在慢慢枯竭,讓人在不知不覺中窒息。
其餘人還在客廳裡,童建國、玉靈、伊蓮娜無力地陷在沙發裡,都疲倦到了極點。最過分的是厲書,他竟蜷著身體睡著了,發出均勻的鼾聲。
小枝偷偷笑了一下,正好被林君如發現了——這還是小枝第一次露出笑容。
到底是二十歲的女孩,小枝輕盈地站起來,情緒顯得輕鬆了許多,不知是否是因為葉蕭和頂頂不在?
她在房間裡轉了幾圈,撫弄著長髮幽幽地說:“你們都累得動不了了嗎?”
童建國也快打瞌睡了,他往前衝了一下幾乎跌倒,急忙抬頭說:“不,我——”
五十七歲的他足夠做小枝的父親了,卻在這女孩面前說不出話來。
“還有四個人正等著你們吧?再不去他們就要餓死了。”
她的後半句話雖很不經意,但輕描淡寫間卻露出一股寒意。
“對啊,怎麼把這個忘了!說好了要快點回去的。”正在連打呵欠的玉靈,急忙猛醒了一下,“我們都累糊塗了。”
童建國強打精神地走到廚房,匆忙準備熱飯糰和食物,林君如也過來幫忙收拾塑膠餐盒。七手八腳地將食物和水都準備妥當,當他們要準備出發時,厲書卻依然在沉睡中。童建國推了他一把,還是沒讓他醒過來。
“看來厲書太累了,就讓他繼續休息吧。”唐小甜挺胸來到他們身邊,“由我代替他去吧!”
“你?”
童建國打量著嬌小瘦弱的新娘子,懷疑地搖了搖頭。
“不相信我嗎?你們幾個人都已筋疲力盡了,相比之下我的體力應該比你們都好吧?”
唐小甜的話確有道理,也應該換人補充體力了。不過她要去的真正原因,大家也都一清二楚,還不是為了她的寶貝新郎嗎?她實在是思夫心切,擔心楊謀會不會有什麼三長兩短,所以鐵了心要去看他,即便身陷險境也在所不惜。
早已累趴下的伊蓮娜立即如釋重負:“是啊,我也吃不消了,只剩下睡覺的力氣了。”
“好吧,換人。”
現在唐小甜替換了厲書,再由誰來替換伊蓮娜呢?童建國把目光掃向屋裡的其他人,正好落到了錢莫爭身上,怎麼把他給漏了?
不過,當他們在七嘴八舌時,錢莫爭卻一直不說話,整個中午心事重重地躲在角落裡。原本是個充滿活力的長髮漢子,現在卻萎靡不振,與以前判若兩人,以至於被大家遺忘了。
錢莫爭終於說話了:“不!我想留在這裡。對不起,我知道應該由我去探險,因為我是個男人……但現在我覺得……我……我從來都不是個男人!”
其實,他仍然沉浸在上午的痛苦中,為成立的死而自責愧疚,更不知以後該如何面對秋秋?如何讓女兒知道自己就是她的親生父親?如何繼續自己和親人們的生活?
童建國早已看出幾分來了,他擺了擺手說:“沒關係,我可以理解你。”
這時林君如自告奮勇地說:“我來替換伊蓮娜吧!我的體力也很充沛呢!”
“讓她去吧,我會看好小枝和秋秋的。”
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