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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惡魔鬼,是惡魔乾的!”
我們的司機忽然狂叫起來,接著飛快地跑下了天台。
葉蕭搖搖頭說:“我們也快點下去吧。”
“那小方怎麼辦?”
“就讓他躺在這裡吧,我們不能破壞現場,更不能移動屍體,否則會破壞更多的線索。等我們逃到清萊或清邁以後,再帶泰國警方回來處理屍體吧。”
錢莫爭卻皺著眉頭說:“這裡有很多鳥,還有老鼠,這些小動物都會破壞屍體的!”
“那我們只有祈求老天保佑小方了。”
說著,葉蕭第一個走下了天台,其餘人也只能跟著他下來。
在他下樓梯的時候,走到童建國身邊問:“昨晚,我似乎聽到門外有人在說話。”
“哦,真的嗎?”五十多歲的童建國一臉平靜,“我整晚上都在睡覺,除了那聲巨響之外,沒有其他的動靜。”
葉蕭沒有再說下去,只是看著童建國回到五樓的房間。
他一個人站在冷冷的樓道里,抬頭看著天花板。僅僅隔著一層水泥,正躺著一具可憐的屍體。
“也許,真是惡魔乾的?”
六
晨曦。
如水珠從窗戶灑進來,滲透入玉靈的眼皮,逐漸刺激著瞳孔收縮,越來越小越來越小——變成一個細微的針眼,突然出現了導遊小方的臉,就在針眼裡緩緩破碎,擠出渾濁的綠色屍液,整張臉全部腐爛剝落下來,變成一具白色的骷髏頭。
骷髏頭穿過瞳孔的針眼,進入玉靈的大腦深處。
“啊!”
她猛然睜開眼睛,從床上直起了身子,天光刺激雙眼很難睜開,窗外寂靜無聲連鳥鳴都沒有。
後背滿是冷汗,她解開胸圍坐在窗臺,胸口這才舒服了一些。真想現在就脫了衣服跳進河裡,泰家鄉村女孩幾乎每天下水洗澡,並不避諱什麼授受不親。或許每天接觸大自然的水分,才能讓年輕的女子美麗動人吧。
現在剛過清晨六點,她居然又睡著做了個夢。十幾分鍾前,敲門聲把她從沉睡中叫醒,孫子楚在門外詢問是否見到小方。真是活見鬼了,她和小方是第一次認識,即便是導遊同事的關係,有什麼事不能天亮說嗎?
等她把孫子楚等人罵走後,卻發現同屋的美國女孩不見了。玉靈又在房間裡找了找,發現伊蓮娜所有的東西都在,只是人不知道跑哪去了。她也接待過美國的遊客,知道美國人喜歡夜生活,不過這裡到哪裡去HAPPY呢?
伊蓮娜是個典型的美國女孩,說話做事都雷厲風行,總是一身運動探險的裝束。白天好像不把自己當個女人,只有晚上睡覺之前,才換身睡袍放下頭髮,做個面膜保養一下。她的中文說得真好,從十四歲就開始學了,和玉靈說起話來像漢語考級比賽。她們的母語都不是中文,卻必須得在這一群中國人裡,來到這曾經居住華人的城市,睡在一對年輕華人夫婦的床上。
兩人聊到之夜過後,其實主要是伊蓮娜在說話,偶爾夾雜幾句英文,簡直把中美兩國的貧嘴饒舌合二為一。聊到後來玉靈困得支撐不住了,伊蓮娜還在對面滔滔不絕,幾乎要唱出順口溜了。
直到那地震般的巨響,才封住了伊蓮娜的嘴巴。玉靈從小在泰北長大,也從沒遇到過這樣的地震。她們趕緊縮到床上,抱著腦袋祈禱房子不要塌下來,就在恐懼中漸漸睡著了……
剛才怎麼會夢到導遊小方的?不過是第一次見面,就遇上這麼倒黴的事。對,孫子楚不是說他不見了嗎?大概就是受到這個影響吧,可小方會去哪裡呢?從第一次見到他起,就感覺他的眼睛裡藏著什麼。那時大家還沒開始拉肚子,山魈也沒跳到車頂上。而小方依舊是憂愁的面容,就連看她的表情也如此古怪——雖然通常男人都會多看她幾眼,但絕不是小方的那種眼神,似乎帶著幾分懷疑與不信任。既然如此,他為何當場不說出來?卻還裝作完全信任她的樣子,繼續旅行團的行程,很快就暴出了“黃金肉”的秘密,接著便是“山魈來襲”。
小方?
他究竟怎麼了?夢代表了什麼?是真實發生的事情,還是某種奇特的預兆?玉靈不願再想下去了。
她緩緩穿戴好筒裙,摸了摸自己吹彈可破的肌膚,這二十歲的身體還未曾獻給過別人。
窗外,又一片白色的霧氣飄過,繚繞在青翠的樹葉之間,視線像被蒙上了一層輕紗。
眼睛又似乎被微微刺痛了一下,這片白霧是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就像十六歲那年的清晨——少女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