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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子上染著人類的血。地母和天父拒絕供奉的祭品,如此一來,只徒然增加他們的無助與無奈。他們不肯憑藉吸血來取得力量以搬動石頭,他們希望單憑思維意志來達成目標。
饒是如此,地母天父的力量仍增強了。
酷刑年復一年,神與神間的真正年復一年,相信生命和相信死亡的教派,彼此之間的紛爭也年復一年。
歷經數不清的歲月,地母和天父終於陷入寂靜中;沒有誰記得他們曾經乞求、戰鬥或談話的即往;沒有誰記得囚禁天父和地母的是那個惡魔,甚至也沒有誰知道,為什麼絕不允許釋放被囚的他們。有一些根本不相信地母和天父竟然是起源,也不相信他們的供祭對別人有害。那不過是一個古老的故事吧!
歷來,埃及就是埃及,它的宗教不受外來者的破壞;仍然相信良心,相信不論貧富,死後皆受審判,仍然相信世上的美德和死後的生命。一個夜晚來來臨,地母和天父終於從監禁中獲得自由,那些看守他們的,察覺只有地母天父自己 能移開石頭。在靜默中,他們的力量強大到難以估量;然而他們一如雕像了。在骯髒黑暗監禁幾世紀的房間中,他們互相擁抱;赤裸裸且閃閃發光,衣物由於年代久遠,早已腐爛不堪。
當他們啜飲供養的祭品,行動就一如冬天的爬蟲類,慢吞吞懶洋洋。時光彷彿對他們意義全然不同;對他們而言,一歲只是一夜,世紀乃是一年。
古代的宗教仍強盛如昔,即不屬東方,也非真屬西方;飲血族仍保留良好像徵,即使最卑微的埃及靈魂,來世也能享有燦爛的生命。
隨後的時代,只有作惡之人, 能得意充當祭品。甚至藉此消除人們罪惡,並保護人們。神的靜默聲音安慰了弱者;神只在飢餓中,學習到真理;世界充滿了永恆之美,沒有靈魂是真正孤單的。
地母和天父奉祀在最可愛的聖殿,神只來到聖殿,依他們的意願,得取走滴滴珍貴寶血。
但是,不可逆料的事發生了,埃及的末日即將來臨。原本認為不會改變的事,幾已完全的改觀;亞歷山大大帝來了;托勒密王朝是統治者;凱撒和安東尼——戲劇中未開化和不可思議的要角全來了,這齣劇不啻是真正的“全部的終結”。終於,這個陰險、憤世嫉俗的長老,這個壞心眼、失意的傢伙,把地母和天父留置在太陽下。
我從長椅上起來,站在位於亞歷山大的房間中,注視著動也不動、眼眸直瞪的阿可奇,弄贓的亞麻布披在她身上,對她真是侮辱。腦海盈滿古老詩句,我已被摯愛征服了。
和長老打鬥過的身體不再疼痛,骨頭也已復原。我跪下來,親吻阿可奇垂在身旁的右手手指,我抬頭仰望,看到她正俯視著我,她歪著頭,臉上掠過一陣奇怪的表情,其純摯正如她的受苦,與我剛 嚐到的幸福感沒有不同。然後,她的頭非常緩慢地轉成向前直視,那一刻,我知道自己所看見和了解的事,是長老從來不曾知道的。
再次用亞麻布裹著她的身體時,我已恍惚忘我,只更覺得必須好好照顧她和恩基爾;長老可怕的死亡景象,不時在我面前閃現,她輸給我的血,增加我肉體的力量,同時也增加我精神上的亢奮。
在準備離開亞歷山大時,我夢見逐漸甦醒的恩基爾和阿可奇,在未來的日子裡,漸漸恢復所有被偷走的元氣;我們將在親密兒奇異的情況下,互相認識瞭解,夢裡的經歷與認知之豐富,使得她賜給我的血都相形失色。
我們旅行所需的馬匹和車輛,雕刻精美的石棺、鎖及鐵鏈等等,我的奴隸早已準備就緒,一切全在屋外等候出發上路。
我把裝好地母和天父的木乃伊箱子,放入石棺中,並排地放在馬車上,加上鎖鏈,並用厚重的毛毯蓋在上面,我們往城外出發而去;途中我們先抵達地下神殿的大門口。
站在大門口,我下令囑咐我的奴隸,一旦任何人接近就大聲警告。我拿了一個皮袋走進廟裡,進入長老的書庫,把所能找到的檔案,悉數放入袋中;我偷走那裡每一片帶得走的文獻,甚至希望能取下牆上的文字雕刻。
屋裡還有別的同類,但是他們太害怕而不敢出來。他們當然知道我帶走地母和天父,他們也可能知道長老的死亡。
我沒有什麼顧忌,我要離開古老埃及了;隨身帶著我們力量的依據和一切資料,我年輕、魯莽而且熱情洋溢。
我終於到達毆諾得河上的安提克——一座偉大奇妙的城市,它的人口和財富足以和羅馬媲美——我讀了那些寫在紙草上的古文,文中記述了阿可奇向我透露的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