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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吸血鬼劇場,劇場仍屬於我的財產。因此,我不欠阿曼德任何解釋,而他,不是該欠我一些恩情嗎?
當他應聲來開門時,看到他,頗令我吃了一驚。
他像是狄更斯小說中的人物,穿著 素帶有光澤的訂製黑色禮服,文藝復興時代的捲髮剪掉了。他未染風霜的年輕臉容,標刻著大衛高柏菲爾的天真,史提沃夫的高傲,只是欠缺一份真正的自然和內在的精神而已。
看到我的一剎那,他的身上發著璀璨的光芒,然後他慢慢瞪視我臉上手上滿滿的疤痕,幾乎同情而溫柔的開了口:“請進,黎斯特。”牽著我的手,我們一起走進他後來建造的房子,房子就在梅格能塔樓腳下,一幢黝暗陰沈的房子,完全是當代奇特的拜倫風格產物。
“你知道嗎?諸傳說你在埃及或遠方的某處,已經壽終正寢。”他用日常法語,流暢地說著,臉上的靈活鮮明表情,過去我從未曾見過,看起來,他已經學會如何裝得人模人樣了。“你已經進入古世紀,我很久沒聽到你的訊息了。”“卡布瑞呢?”我立刻追問,奇怪自己在門口時竟然沒有急著先打聽。
“自從你們離開巴黎後,再沒有誰聽過她的訊息。”他回答道。
再一次,他的視線在我身上四處愛撫著,他內心的興奮有如蒙上薄紗,他傳出的熱正像火爐旁邊的餘溫。我知道他在試圖測知我的思緒。
“發生什麼事了?”他問道。
我的疤痕讓他大感困惑,這麼多而糾雜,造成這樣多疤痕的攻擊,應該即意味著死亡。我突然感到驚駭,唯恐在慌亂下,將每樣事都告訴他,包括馬瑞斯嚴禁我說的事。
不過,路易斯和克勞蒂亞的故事還是脫口而出,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大半真情,只有一件事保持沈默,那就是克勞蒂亞只是……一個小小孩子!
我簡要的敘說在紐奧良那幾年的事,他們最後如何反對我,正如他的預言;我謙遜而不耍花招的坦承了一切,並且說明,我現在急需他的血。話說完了,我感到他在衡量,感到自己得說,是的,不錯,這不是全部的經過,不過最主要的,你是對的。這種感覺令我困窘苦惱。
我在他的臉上看到悲傷了嗎?這總不該是他耀武揚威的時刻吧!謹慎而不著痕跡的,他注視我不自禁發抖的手;當我支吾著找不出正確的用詞時,他耐心等待。
我吞吞吐吐地說,如果能獲得他少許血的注入,我將能儘快復原,當能儘快恢復我的清晰明智,我的話低微不可辨;我提醒他是我給了他塔樓,給了他錢蓋他住的房子,我仍擁有吸血鬼劇場;我囁囁嚅嚅表示現在他回報我這種小事,這種親密舉措,不該是苛求吧!講這些話時,我儘量不故作高高在上狀;然而這些話總是荒謬的天真,也許我太軟弱太乾渴太害怕,以致昏庸糊塗吧。壁爐的火光使我忐忑不安,擁塞屋子裡一大堆木頭的紋路,在昏暗的光裡,好像無數張的臉,倏而浮現倏而消失。
“我無意在巴黎逗留,我無意麻煩你或是劇場的集會。”我說:“我只是請求這件小事,我只是請求……”我勇氣和話語似以消逝殆盡。
好像一段很長的時刻過去了。
“再告訴我一些這個路易斯的事。”他說道。
我的眼睛不爭氣的蒙上眼淚,我重複了些蠢話,有關路易斯不變的人性,他對事理的瞭解非一般吸血鬼做得到等等;我不小心的說漏了嘴,喃喃低語著,不是路易斯攻擊我,是那個女的克勞蒂亞……
我看到他內心撼動了一下,他的雙頰泛起一抹淡紅。
“他們曾經來過巴黎——”他低低地說:“她不是什麼女生,這個怪物,她是個小娃娃吸血鬼。”後來說了什麼我已記不得了,也許我試圖解釋自己的胡作瞎搞,也許我坦承自己的大錯特錯;也許我只再一次表明來訪的目的,我的迫切所需;我唯一記得是徹底的顏面盡失。他帶著我走出房子,走進等在外面的馬車;他告訴我必須跟他一起去吸血鬼劇場。
“可是你不明瞭——”我說:“我不能去那裡,我不能讓他們看見我這副德性。你一定要叫馬車停下來,你一定要按照我的話做。”“不,你已經回來了。”他溫柔地說著。我們已經走入巴黎的鬧區,我看不見我熟悉的城市;這是一場惡夢,這個大都會呼嚕呼嚕的蒸氣車,這條巨大的水泥大道;即使在工業革命時代,也看不到這麼可怕的骯髒和菸灰,而此刻,這個光輝之城市竟然是這副鬼樣子!
我幾乎不記得被他用力拖出馬車,跌跌撞撞的在寬闊的人行道走著,他把我推向劇場的門。這是什麼地方?這個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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