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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我們的車離開大會場時,在附近我就嗅到危疑氣息,當我們站在焚燒的車子時,我也有相同的感覺。這絕不是馬瑞斯——我可以確定——”“好像有一種野蠻原始的味道——”路易斯則說:“只不過我不敢太肯定——”“不錯,幾乎是野性不馴的——”她回答,表示贊同的瞥了路易斯一眼。“就算他是馬瑞斯好了;你為什麼不認為他之會救你,只不過他想以他的方式完成一己的報復?”“不,不會的——”我說著,輕柔的笑了起來。“馬瑞斯不會有報復之心念,否則他早已付諸行動,這點我確信不疑。”說這話時,我其實心不在焉的,再看到她已讓我興奮得幾乎忘記一切;她的走動方式,她的一貫姿勢,哎,還有她那身磨破的狩獵裝,在在令我入迷。經過兩百年的歲月,她仍然是那個勇往直前的探險家。她坐下來,姿勢就像牛仔一樣,雙腿叉開的跨坐著,下巴託在高椅背的手上。
我們有一大堆話要說,要彼此傾訴,我太快樂了,哪有心思疑懼?
何況,只是疑懼也未免太不像話,因為我已經明白,自己還有另一項錯誤的嚴重失算。當路易斯還在車裡,保時捷卻爆炸的那瞬間,我首次察覺,我一己的小戰爭,事實上,已把我所愛的也牽連在危險之中。自以為以我之力,就可以打敗惡意仇視,未免太愚蠢呢?
我們必須好好商談,我們必須機靈,我們還必須更加小心防範。
不過,目下我們是安全的,我安撫地說著。她與路易斯一樣,並未嗅出哲理具有恐嚇氣息,這個氣息並未跟隨我們來到山谷。而我根本是毫無察覺。我們年輕而愚蠢的族類敵手已經擊倒,他們一定相信,我們已擁有法力,純靠意志就足以令他們全化成灰燼,他們一定嚇得不敢輕舉妄動了。
“你知道嗎,我想像過千萬次我們再聚的情況——”卡布瑞說:“就從來沒想到,再聚竟是如此驚險萬伏!”
“我倒認為這太了不起啦!”我說:“何況,對我能帶大家脫離險境,我從來沒有絲毫懷疑過!我正準備動手,把手拿鐮刀的那個傢伙,丟進大會場哩!至於另外的那個出現時,我也自信能把他扯成兩半。我告訴你們,這回最讓我感到受挫的是我根本沒有機會能——”“你呀,先生,你是一個絕對搗蛋小鬼——”卡布瑞笑著說:“你簡直無藥可救!你是——馬瑞斯自己稱呼你什麼來著?最最該死的混蛋妖怪!這個說法我完全同意。”我開懷大笑不已,多麼甜蜜的捧場!多麼可愛的老式法國腔!
路易斯完全對她著迷了,他靜靜坐在陰影下痴痴望著她,臉上帶有一貫的沈思深情。他又恢復了光鮮潔淨的樣子,好像他的衣飾全在他的掌控之下;而我們也好像剛剛看完歌劇《茶花女》最後一幕出來,正坐在咖啡廳裡,注視凡人在啜飲香檳,旁邊時髦的馬車正走來走去。
我感覺到嶄新的集會已經形成,非凡卓越的力量,拒絕接受人類的現實;我們三個在一起,反抗所有的部落與全世界。我感覺到異樣的安全,此外還加上一股無法停止的衝勁與氣勢;只是,怎麼跟他們說明這一切?
“母親,別擔心了。”我終於開口,希望一下子解決問題,並營造出真正平靜的氣氛。“這根本不是重點,一個怪物能納悶有力的焚燒敵人,要不要找我們根本全在他的決定,要怎麼對付我們,也全操之在他呀!”“所以,我就該停止擔 ,是嗎?”她說。
我看見路易斯也搖起頭來。
“我沒有你們的法力——”他謙虛的說:“但是,我確實感到有不對勁之處,我告訴你們,這是異類,換句話說,它絕非文明的產物。”“哎,你說到要害啦——”卡布瑞搶著說:“它確實是完全陌生的,好像來自一個純然遙遠不可知的地方……”
“而你的馬瑞斯太文明瞭——”路易斯口氣堅持:“太受制於哲學理論,所以你 知道,他根本不會報復。”“異類?非文明?”我瞧瞧他們倆。“為什麼我一點不覺得受到恐嚇?”我問道。
“老天!它可能是任何魍魎——”卡布瑞結語說:“你那種瘋狂音樂,足以叫醒地低下任何死亡的鬼魂。”
我想到最後一晚的神秘訊息——黎斯特!危險!但是那時它太接近黎明,我根本無暇再細細推敲思索;再說它並未說明什麼,只不過在拼圖遊戲中又增加了一小塊,而這一小塊,也未必真屬於拼圖之所需哩!
如今他們一起走了。只留下我一個獨自站在玻璃門前,注視著聖他露西亞山頂的天色,漸漸越來越亮。我想著:
“你在哪裡?馬瑞斯,你為什麼不現身?”卡布瑞所說的話很可能是真的。“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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