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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著我搖搖頭,想鬆開我的手。不過他緊緊的捉住我,正如這些雕像也攝住我一般。我一直在想,他的面板怎麼這麼像他們?他為什麼也有相同的光澤?當他恬靜時,臉一定也像他們一樣的光滑吧!
他變得像他們。在永恆的歲月裡,總有一天,我也會變得像他!倘若我倖存得夠久的話。
“馬瑞斯,請你……”我說,我已不在乎羞愧和妄自尊大。我只想從房間逃出去。
“那麼等我一下!”他耐心地說:“留在這兒。”鬆開我的手,他轉過身,看看被我壓碎的花, 在地上的水。
就在那瞬間,我眼睜睜看著花兒回到花瓶,水離開了地面;一切回覆原狀。
他站在那裡,對著面前的兩個身影;然後我捕捉了他的思維。不需說話,也沒有稱呼,馬瑞斯以某種獨特的方式向他們致意;並向他們解釋,為何一連幾晚離開他們,他曾經到埃及,他很快會帶來送給他們的禮物,很快會帶他們出去看海。
我逐漸冷靜下來。在震驚的一剎那過後,我開始清楚的仔細分析。他很在意他們,他對他們從不掉以輕心;他把房間美化,因為他們也許會審視;或許他們真的喜歡繪畫的美,也喜歡他帶來的花哩!然而,他並不確切知道。此刻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坦然面對面注視他們;去體驗那種恐懼,體驗他們是活的,卻自我閉鎖的驚駭。
“我無法忍受了。”我喃喃低語,我已知道了,他不必告訴我儲存照顧他們的理由;因為他們有意識,他不可能把他們活活埋在地球的某個地方;他也不能焚燒他們,因為他們是無助的,也不能給予焚化的默許。哦,天呀,我越來越受不了啦!
所以他儲存照顧他們,就像古代的異教徒,把他們的神供在廟裡,把廟堂當成他們的家,並帶花給他們。
正當我注視的當兒,他為他們焚香;他從一塊絲巾裡拿出一塊香餅,告訴他們這是從埃及帶來的香料,他把香放在青銅碟子上焚燒。
我的眼淚盈眶,我真的哭泣了。
當我再仰望時,馬瑞斯正背對著他們站著,我可以從他的肩膀上看見他們。他似乎也幻化成一座雕像,穿著衣服,看起來像極了他們。他的臉色一片茫然,我覺得他似有意如此。
“我讓你失望了,是嗎?”我低語。
“不,一點也不。”他慈祥地說:“你沒有讓我失望。”“我很抱歉我……”“不,你不必抱歉。”我靠近了些。深深感到自己對那些必須照顧的太無禮了。對他也太無禮了;他向我坦誠洩密,我卻顯得驚慌而畏縮。我對自己的懦弱大失所望。
我更走近了些,想做出一些補償。他又轉向他們,手臂卻攬著我。香味陣陣襲來,他們的黑眼珠洋溢燈光搖曳的詭異氣氛。
白皙的面板見不到隆起的血管,見不到褶痕與皺紋,甚至也見不到馬瑞斯一直都有的 線,他們也沒有在吐納與呼吸。
我在寧靜中傾聽,我聽不到他們的思維。沒有心跳,沒有血液的脈動。
“聽不到,但是有的。不是嗎?”我低語著。
“是呀,一點不錯。”“而你——……?”你把受害者帶給他們嗎?我想這樣問。
“他們不再喝血了。”即使這樣還是很恐怖,他們連飲血的歡愉也享受不到。不過想想看,他們過去曾經怎麼樣呢?也許他們尚有些微動作火花,足以把受害人帶回來,最後終於沈入安靜。哦!不,我應該寬慰 對。但就是辦不到。
“很久很久以前,他們也還喝血,不過一年 一次,我會把受害人留在聖殿給他們,都是一些虛弱且行將就木的惡徒。回來後會發現他們已吮吸了血,然後又回覆動也不動的姿勢;只有血肉之色有一些異樣,而且一滴血也沒 在地上。”“總是在月園之夜來這麼一次,通常選在春天的季節;其他時候則即使有受害人,他們也不啜飲。後來,甚至一年一度的慶典也停止了。我偶爾仍繼續帶來受害者,有一次是在十年之後,他們又喝過一次;仍是月園那一晚,仍是春天。再來又過了大約大半個世紀,我沒細算時日,我在想他們必須看到月亮,他們必須知道季節的變化。不過到了最後,所有的一切都無關緊要了。”“從我帶他們到義大利之後,他們就什麼也沒喝了。這已是三百年前的事。即使在溫暖的埃及,他們不渴也不啜飲。”“這一切剛開始發生時,你並沒有親眼看到吧?”“沒有。”他說。
“你從來沒有看到他們動過嗎?”“沒有,除了……剛開始——”我再度發抖了。再看他們時,好像看到他們在呼吸,看到他們的嘴 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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