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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要……”韓菲撅起嘴唇,淺淺的笑著,盯著我,“除了你的心,我什麼都不要。”
尷尬的繼續矗立在原地,韓菲趕忙補充道:“玩笑的!物品總會腐壞,留下的,只有記憶……也就夠了吧。”
她站起身,拉起我兩個行李箱的手杆,然後拖到我面前,塞在我手裡。再把我的吉他拿到身前,替我橫挎在了肩膀上。甚至替我理了理額前的發,笑得很好看。
“我們還是朋友,對嗎?”
我狠狠的點了點頭,感激的看著韓菲。她揉了揉我耳邊的發,拖長聲音說了兩個字:“你啊……”
然後她替我開啟了臥室的門,回身莞爾:“走吧,你的朋友還在等你呢。”
當我拖著行李箱,走到走廊一半的距離時,跟在身後的韓菲卻忽然又問我:“對了,杉杉也在北京嗎?”我輕輕點點頭,詢問的看著韓菲,她繼續道,“那你找到工作沒?要不要考慮回來幫我工作?”
愣了一下,馬上搖了搖頭,回韓菲:“還是不了吧,謝謝你。”
韓菲輕笑:“想太多了,我公私分明的!不過不勉強你,如果想回來,打電話給我吧。”
“好。”我報以微笑。
臨出韓菲家大門的時候,韓菲堅持要送我和老石回家,但我還是婉言謝絕了。
韓菲只好倚在門框上故作輕鬆的笑著:“瀾瀾?以後需要幫忙的話,記得打電話?”她挑起單眉,俏皮的做了一個通電話的手勢。
我依然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那天的晚風有些悶熱,並沒有急於打車迅速離開,而是和老石一人拖著一箱行李走在燈火輝煌的街邊。走著走著,老石忽然推了我一把,嚷嚷道:“你丫的,封口費!”
我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三八!本來也沒什麼,想打小報告就去!再說,我是窮鬼!”
“窮你大爺的!”老石咧著嘴,假裝很氣憤。然後從她身後,我的行李箱內隨便取出一件外衣,鋪在了地上,然後把我拉到衣服前,把我身後揹著的吉他挪到了我的胸前,然後胡亂的在琴絃上劃落了幾聲,扯著脖子喊道:
“哎!!!!!!新鮮出爐的美女大賣唱哦,沒錢的捧個人場兒,有錢的捧個錢場兒嘞!”然後轉過頭,雞賊的衝我笑,“看,這樣就有錢了!”
北京夏日夜晚的街頭,還是人挺多的,出來散步乘涼的也不少,尤其韓菲家附近還是繁華的地帶。老石的喊聲立刻引來了一小撮兒不明真相群眾,愣愣的盯著我細細的看著。
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身前鋪在地面上的外衣表面,已飛過來一張十塊錢,有個中年大肚腩光著膀子穿著大褲衩兒的男子對我咧著嘴笑,口裡含糊不清的說著:“來一個!來一個!”
看著老石一臉邪惡的笑,我提起腳欲要在丫的身上狠狠踹上一腳,卻被老石靈敏的閃開了。她一邊跑,一邊喊:“風流鬼!風流鬼耶!羅瀾是風流鬼!杉杉我來啦,內幕訊息啊,呀呀呀呀……”
我拾起地上的外衣,把十元錢丟還給面前有點猥瑣的男人,然後追在老石的身後,也喊著:“你丫給我站住!揍你啊……”
街燈依然明亮,人群依然流動。我忽然感覺心上像是卸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只有溫暖的祝福留給菲兒。是的,我祝她幸福,這是我唯一可以為她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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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記憶,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變了顏色,模糊了當時刻骨的心情。但有些記憶,是藏在心底最深處的,即使會被暫時遺忘,卻總會在不經意的瞬間,默默浮上心間。畫面可以朦朧,但那時的心情仍可依稀觸控得到。
而關於那場婚禮的回憶,卻透著一種複雜的情緒,至今我仍無法確切的描述清楚。或許很多時刻,我們都無法清晰的描繪清楚心底裡五味雜陳的情緒。人的大腦很奇怪,它不像機器一樣,分得清楚錯與對,黑與白,很多情緒往往介於在中間,遊離在各個情緒的邊緣。
我還記得那個週六的清晨,空氣格外的清爽,甚至聞得到草間的泥土氣息。天很藍,難得的萬里無雲,沒有一絲的風。陽光照射在面板上,有些許的刺痛感。
從杉杉家出發的時候,已過了上午十點時分。當老石推著我離開杉杉家樓門口的時候,當我迎著天空裡照耀下來的刺眼陽光時,心裡升起的竟然是絲絲抵抗的情緒。而這樣的情緒讓我有一些懊惱,原本以為可以大大方方的去參加杉杉的婚禮,與她共同經歷人生中的每一幕。我對她的愛,可以強大到忽略心中小小的自私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