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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過度引起的發燒,淋巴結腫痛,建議多喝水,臥床休息幾天。沈冀北隱隱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但他不敢往壞的地方想,只能寄希望於校醫的判斷是正確的。
他一直忙到晚上10點半才回家,老婆給他盛了一碗雞湯喝,隨口說起這幾天G城到處都是死老鼠,可別是要鬧地震了。沈冀北嘆了口氣說:“如果真的是地震我倒不擔心了,就怕是什麼傳染病!”他老婆嚇了一跳,說:“我們這幢樓裡有好幾戶人家都病倒了,又是咳嗽又是發燒的,會不會是傳染性肺炎?你千萬要小心點,明天我託603的範醫生配點預防的中藥吃。”
沈冀北被她一句話鉤起了心事,心想:“如果是肺炎還好,萬一……萬一是鼠疫就麻煩了!”他皺著眉頭給宿管處的馮雲山打了個電話,詢問那幾個生病學生的情況,聽到高燒還沒有退,沈冀北有些沉不住氣了,命令他立刻派車送學生到一院掛急診。馮雲山覺得校長有些小題大做了,不就是流感嘛,犯得著這麼緊張嗎,但校長的話就是行政命令,他毫不猶豫地答應馬上就辦。
雖然已經過了熄燈的時間,但S大學的宿舍裡還是燈火通明,宿管處和醫務室的工作人員來來往往,連夜把患病的學生送往一院掛急診。李瑾瑜被嘈雜的人聲吵醒了,她披了件外衣走到窗前,只見隔壁宿舍的胡曉蕾被人扶著上了救護車。她突然注意到胡曉蕾的胸口和腋下閃爍著詭異的紅點,這些紅點她只在老鼠的身上看見過!
沈冀北叫上副校長張克明,匆匆忙忙趕到一院,他們吃驚地發現一院燈火通明,竟然還沒有下班,寬敞的大廳里人來人往,醫生和護士滿臉倦態,病房和走道里躺滿了掛水的病人,一個個痛苦地呻吟著。他一打聽,全都是高燒不退,淋巴結腫痛,醫生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能先掛幾瓶水看看效果。
沈冀北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找到馮雲山,問他一院傳染科有沒有熟人,打聽一下這些人究竟患了什麼病。馮雲山的小姨子鄧羚正好是傳染科的主任醫師,他領著沈冀北去找她,鄧羚正忙得不可開交,沒顧得上敷衍他們。一直等了一個多鐘頭,鄧羚才有工夫喘上一口氣,她見是姐夫和姐夫的領導,猶豫了一下,就實話實說了。
G城突然爆發了一場惡性的疾病,從症狀和最近老鼠出沒的情況來看,極有可能是早已滅跡的鼠疫。但一院傳染科的醫師採取患者的血、痰、淋巴結穿刺液等相應標本作塗片及培養,塗片染色後鏡檢,並沒有發現兩極濃染的革蘭氏陰性球杆菌,而且使用鏈黴素、四環素和氯黴素也沒有收到明顯的療效,所以基本可以排除是鼠疫的可能性。
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沈冀北他們大大鬆了口氣,但鄧羚接下來的幾句話又把他們的心提了起來,她說:“N市研究鼠疫的專家明天就能趕來,在得出確切的結論之前,我建議你們暫時停課,全面消毒,把患病的學生集中隔離開來,萬一真的是鼠疫的話,也可以避免引起進一步的擴散。”
鄧羚有些個人的看法還是不便對他們明說。她雖然沒有在患者的血、痰、淋巴結穿刺液裡發現革蘭氏陰性球杆菌,卻意外地在一例患者淋巴結的膿水中找到了一種新病菌,形態類似於縮小的阿米巴,不斷吞噬著人體細胞並以驚人的速度繁衍,目前還不清楚這種病菌是否是引發疾病的元兇。鄧羚隱隱約約懷疑,這是革蘭氏陰性球杆菌的一種全新的變體,她禁止自己再想下去了。
患者的情況迅速惡化,到了凌晨4點鐘,一院發生了第一例突發性死亡。鄧羚在第一時間解剖了屍體,她發現患者的淋巴結腫大潰爛,不斷溢位帶血的濃水,腹部和腿部出現淺黑色的斑點——這是典型的鼠疫病狀!但是患者已經使用了大劑量的鏈黴素、四環素和氯黴素,這是治療鼠疫唯一的特效藥。
像是有約定的一樣,送進一院的患者先後口吐鮮血,痛苦地離開了人間。死亡的人數越來越多,三個小時以後,一百多位病人中已經有超過半數變成了一具沒有知覺的死屍。緊接著,接觸過患者的醫生和護士也開始出現了一模一樣的症狀,發燒,淋巴結腫痛,死亡的陰影籠罩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G城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第四章 我終於失去了你 第四節 鼠疫劫(下)
N市的侯行良教授一行人是上午9點鐘抵達G城的,他們水都顧不上喝一口,急急忙忙乘了衛生防疫站的麵包車趕往一院。鄧羚接待了這批遠道而來的專家,把疫情詳細介紹了一下,侯行良檢查過停屍房的死屍,很有把握地說:“這肯定是鼠疫,你們的鏡檢結果有誤!”鄧羚有些不服氣,她張開嘴想要辯解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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