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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拍闌干情味切”,在這樣歌舞不斷的晚上,是誰還臨風灑下許多香粉 ?不知是喝酒醉了,還是被這香風燻醉了,我拍著欄杆應和樂曲的節拍,深深地陶醉在這美好的氛圍裡。最後,歌舞結束,要回去了,但是“歸時休放燭花紅,待踏馬蹄清夜月”,我的興致還好得很呢,傳我的命令:一路上不要點蠟燭,我要讓得得的馬蹄踩著清夜的月色回去。
我們看,李煜是多麼的會享受:晚會上,美女肌膚如雪,這是視覺享受;笙、簫的聲音和美女的歌喉無比動聽,這是聽覺享受;“臨風誰更飄香屑”,這是嗅覺享受;“醉拍闌干情味切”,這是醉到心裡去了,是全身心的享受;而最後“歸時休放燭花紅,待踏馬蹄清夜月”,雖然只是一點餘興,但就是這點餘興,卻在前面奢華的享樂場面中融入了文人的雅緻情懷,讓我們感到這個盡情享樂的人並不是像薛蟠那樣惡劣的俗人蠢才,而是一個非常高雅、非常浪漫、非常有情調的人。所以,讀到這樣的詞,我們簡直不忍心責怪李煜的不務正業,不忍心責怪他因為盡情享樂而荒廢國事了。
然而,經過娥皇整理修改的這部《霓裳羽衣曲》,在當時也招來了一些奇怪的議論。南唐有個大臣叫徐鉉,也是個音樂行家。他在聽了《霓裳羽衣曲》後說:“這支曲子,在結束的時候節奏是比較慢的,怎麼現在變得這麼快呢?” 曾經參與過《霓裳羽衣曲》整理的那個音樂家悄悄地告訴他:這曲子的結尾本來是慢的,但被宮中某人(指娥皇)給改了。這樣改了之後顯得有始無終,只怕不是個好兆頭。徐鉉聽了這話也憂心忡忡,寫了一首詩,最後兩句是:“此是開元太平曲,莫教偏作別離聲。”意思是說,這《霓裳羽衣曲》本來是唐朝開元盛世歌頌太平的曲子,不要讓它偏偏奏出離別情調的音樂。
那麼,娥皇和李煜之間如此深篤的情緣,難道真的會出現問題嗎?
情海生波 三(1)
自古以來,每個有權或有錢的男人周圍,都會圍著一大群美女。皇帝作為一個國家權力最大的人,他的身邊當然更加是美女如雲。從上面我們講到的幾首詞裡,我們也知道,南唐的後宮裡,肌膚如雪、能歌善舞、嬌俏可愛的美女著實不少,而且,多情敏感、喜歡聲色享受的李煜對她們也確實有那麼一點點動心,不過,他的大部分感情還是在娥皇身上。根據史書的記載,李煜做了國主以後,仍然對娥皇“寵嬖專房”,也就是隻跟娥皇泡在一起。南唐後宮中有一位姓黃的美女,比娥皇還要漂亮,“容態華麗,冠絕當世”(馬令《南唐書》),是當時的天下第一美女,文才也很不錯,李煜雖然對她有點意思,但最終只封了她一個“保儀”的低階嬪妃稱號,並且,打發她去做了自己的私人圖書管理員,把她“冷藏”起來了。從這一點看,李煜對娥皇的感情是經受住了考驗的。
然而,最堅固的堡壘往往最容易從內部攻破。讓娥皇萬萬想不到的是,打破她對李煜感情壟斷的第三者,竟然是她自己的親妹妹。
公元964年,李煜當上南唐最高統治者後的第四個年頭,娥皇得了重病,整天只能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無法陪李煜唱歌跳舞、風花雪月了。一開始,李煜的表現足夠參加模範丈夫的評選,史書上說他早晚都要察看娥皇的飲食情況,藥一定要親口嘗過才給娥皇喝,甚至還衣不解帶地在娥皇身邊連續守了幾個晚上。但是,當娥皇的妹妹進宮來探望姐姐時,這位“模範丈夫”不知怎麼回事,出現了嚴重的生活作風問題——他居然忙裡偷閒,和自己的小姨子談起戀愛來了。
關於娥皇妹妹的名字,史書沒有記載,一般稱她為小周後。她比娥皇要小十四歲,因為娥皇的關係,小時候常到皇宮裡玩,聰明伶俐,很受李煜母親的寵愛,所以她跟李煜的關係從小就比較親近,大約是經常扯著李煜的衣服喊“姐夫”的。當然,面對這樣天真可愛的小女孩,李煜是不會想到將來有一天會跟她約會,並且娶她做老婆的。但是,時間真是一個魔術大師,轉眼間,黃毛小丫頭就變成了天姿國色的大美女,俏生生地站在你面前,這種震撼力,足可以抵得上一顆重磅炸彈。李煜當時大約就是被這顆炸彈給炸暈了頭,見到了這個妹妹,就把病床上的姐姐給暫時拋到了一邊,一心想著怎麼去俘獲這顆芳心了。而小周後這邊,正當少女懷春的年齡,在那時候,她和外界根本不可能有什麼接觸,因此這個從小就認識的文采*的皇帝姐夫,自然十有*會成為她心中的白馬王子。如果娥皇沒病,守在李煜身邊,那可能還會起到一些絕緣體的作用。現在,娥皇在床上病得糊里糊塗的,沒有了絕緣體,這兩人一相遇,正電遇上了負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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