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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種解釋,是我在清華大學神聖的講臺上,面對學生們純真的目光時,忽然有了靈感而給出的:也許6月26日那一天,德國凱澤斯勞滕的球場上空有什麼東西在飛來飛去地看比賽:外星人?UFO?或者是隱身的Super man?要麼是一位義大利的天神?也許作為左後衛的格羅索最後時刻神奇地出現在對方禁區本來就是他的安排,而在贏得點球之後,在托蒂罰中點球之後,他原本想去捏我身邊義大利電視臺解說員的喉嚨,借凡人的聲音歡呼勝利,喊出他惡作劇得逞後的快感,但是因為慌張,或者因為激動,他抓錯了人。他捏住我的腦袋:說,快說,繼續說……
然後好了,天下大亂了,他玩夠了,跑了,我道歉了……
這只是一場體育比賽。從技術層面上來說,我要檢討的是,可以把握的更好些。後來電話連線,我說:“我是人不是機器……”於是馬上有人把兩段話混淆起來攻擊我。這些腦袋裡長著“文革病毒”的人,你是無法跟他理論的,因為,他們生活在一個精神扭曲變態的世界。現在想起來有些古怪的是,事發當時,為什麼整個播出系統的前後方那麼多聰明的腦袋,都沒有做出正確的選擇,反而偏偏做的都是最糟糕的決定呢?難道真的是天意?越抹越黑。
不過,再怎麼嚴重的事也會過去,也許將來還有更嚴重的事在等著挑戰。那時候我就想到過辭職,後來在領導和同事們的幫助下,堅持了下來。現在回頭想,如果當時就辭職,就不會有後來的兩場四分之一決賽,一場半決賽和最後決賽的解說了。那樣,給央視造成了極大的負面影響不說,最對不起的是那些支援和愛護我的球迷。而這四場比賽的解說,我自認為,在經歷了所謂“解說門”風波之後,還能如此鎮定、如此專注於業務,不可謂不瀟灑,不可謂不超然,甚至自己回頭聽聽,看看網友摘錄的“解說妙語”,都不敢相信自己有那麼好的心理素質,而且,從專業技術角度來說,那四場比賽的解說,在我自己看來,真正達到了“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境界。
可現在,辭職的事情不也都過去了嗎?又能怎麼樣呢?
山的後面是什麼,要等登上山頂之後才知道。
4、媒體之訛
我曾經也是一名媒體從業者。幸運的是,我所做的工作大多是現場解說,也有些賽後評述,我的工作特點決定了我不可能捏造事實。不過,歷數這一年,包括這一年之前,我已無數次“幸福”地成為假新聞事件的當事人。這世界上的假貨,姿態千奇百怪,原因也不盡相同。有的假新聞是因為製造者投機取巧,以訛傳訛,無意中製造出來。另一類則是製造者懷著異樣心理,無端惡意捏造出來。前者大多是產品質量問題,或多或少還有點娛樂性,後者則像拉登的髒彈是一種犯罪。
“五一”期間在青島籤售,採訪中根本沒有人提起我的“緋聞女友”,但是第二天居然有媒體說我和女兒在家閒著沒事聽“海豚音”,這位記者想象力真豐富;到了杭州,因為時間急迫和當地書店安排原因,我沒能接受某些媒體的專訪,結果隔天他們竭盡挖苦之能事,說我耍大牌。假如有心人觀察當天同一個城市的兩份報紙,就會發現針對同一件事情,同一個人,居然會有兩種截然相反的報道版本。這種黑白通吃、雌雄同體的新聞我早已經見怪不怪。作為一個無權無勢的個體,你又能怎麼辦呢?時代需要娛樂精神,因此,類似於我這樣的所謂名人就只能吃點啞巴虧。有人說這種特殊待遇是當“名人”的代價,也算是為社會做點貢獻吧!
中國的體育傳媒,所謂的中國八千足記,越來越像娛樂圈記者,其實還不如娛樂圈。首先是這個圈子不如娛樂圈競爭激烈。競爭激烈必然會導致個人能力素質的提高,哪怕是造假的水平。有不少足球記者連基本的戰術規則都沒搞懂,就去搞足球了。
德國世界盃期間,有位同行,在賽場碰到一個外國退役運動員,湊上去合張影,語言也不通。憑著這張合影,一篇專訪3000字就編出來了。記者票本是不能賣的,但竟然有人把記者票賣給外國球迷,被國際足聯抓住了,重罰,差點把我們後面比賽的轉播席還有一些採訪的票都沒收了。
我在德國碰到一個在英國BBC工作的中國人,一個前輩老大哥,他說一些中國記者實在令人汗顏。幾個人湊在一起,每天一個人值班寫稿子,大家都用這個稿子分別發給自己所在的報紙,其他人就出去玩。這值班的一個人還不好好寫,胡編亂造。他說自己遇到個國內記者來採訪荷蘭隊的比賽,聊起荷蘭足球。荷蘭足球最好看的時代是荷蘭三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