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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痙攣了一下,吐司很快就掉落在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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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之血 第一章(1)
匈牙利舞曲在歡快地奏響。
此時,W市刑偵局二大隊副中隊長楚戈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熟睡,如此酣暢淋漓的睡眠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領略過了。
這是楚戈休假的第一個早晨。他30歲,從警已經7年,享受休假還是頭一遭。半個月以前,巡警處的一名年輕的警察兄弟在執行任務的間隙從二十二層樓上縱身一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警察跳樓事件引起了W市公安局全體領導的高度緊張。在請教專家之後,他們一致承認對於高強度工作壓力下的普通警察的心理狀況缺乏足夠的重視。於是,作為補救措施,一項強制性的休假制度在全市一線民警中推行開來。雖然沒有人相信這項制度會延續三個月以上,但是楚戈畢竟幸運地搭上了這一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福利政策的頭班車。
音符繼續敲擊著楚戈的夢境。他夢見了血腥的命案現場,夢見了倖存者的臉龐,夢見了審判臺的監獄。他夢見了僵硬死去的戰友在向他召喚,還夢見被看押的案犯在不停地申訴。混亂的聯想證明他的身體還停留在工作狀態之中,他恍惚覺得,只要再睡上一會兒,它們終究都將遠離,留給他真正純淨舒暢的睡眠。
然而匈牙利舞曲仍在不依不饒地繼續,使他不得不把手伸向床邊的小桌。
手機終於被他的手指碰到了。他接通電話。一聲慵懶的“喂”過後,一個纖弱的女聲從聽筒裡傳過來。這個聲音讓他立即清醒過來。聽完對方的講述後,他用含混不清的聲音說了句“我馬上就來”,便掛上電話,翻身從床上跳了下來。
他開始在凌亂的房間翻找出門穿的服裝。藏青色的新式警服是楚戈這種單身警察的福音,它永遠不會顯得太髒或者太皺,從洗衣機裡撈出來晾乾,褲子上還總會出現兩條差強人意的褲線。雖然襯衣上用來別住警號的小螺釘已經掉了,用兩個回形針代替依然不露痕跡。不過作為一名刑警,楚戈穿著它的機會太少了,一年之中也不過那麼幾次,現在他也不準備穿上它。他選擇了一件普通花格短袖襯衫和一條灰色卡其布長褲。他邊穿衣服邊想,如果不是這個電話打來,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打發漫長的假期。也許他會去探望朋友,然後去口腔醫院檢查牙齒,除此之外,就是繼續彌補工作七年欠下的睡眠,以及守在電視機前用搖控器在探索頻道和體育頻道之間不停地切換。可是現在他的安排被改變了。
他離開租住的住所,向刑偵局方向走去。拐過一個路口,就是W市著名的夜市一條街。這條街上有百餘個通宵達旦營業的夜宵排檔,時下七月剛到,正是食客們開始豪飲冰鎮啤酒和大啖麻辣小龍蝦的時節。不過,夜市的興旺也衍生出了另一道景觀,那就是成群結隊的強行乞討者和四處流竄的賣花少年。現在時間尚早,街面上行人稀少,就連清潔工也沒有上班,路旁堆放著紅豔豔的蝦殼以及撲鼻而來的酒香味,暗示著昨夜又是一個火爆的場面。
“行行好吧,先生。”楚戈穿過街道的時候,一個蓬頭垢面的老乞丐衝他喊,同時咧開笑容,使勁地將盛有幾枚硬幣的搪瓷缸搖得嘩啦直響。
楚戈瞪了他一眼。每次經過這裡時,這個乞丐都會這麼做,似乎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失望。幾年之前,當楚戈還是刑偵局的一名新警員時,偶爾也會向他的搪瓷缸裡拋去一點零錢。直到有一天,他認真觀察了老乞丐的行乞過程才發現,他總是在收到施捨後馬上將錢幣揣入暗袋,搪瓷缸裡永遠只裝著那麼幾枚可憐巴巴的硬幣。從此之後,楚戈決定不再搭理他。
夜市一條街的另一邊就是刑偵局辦公樓。
剛走到刑偵局的門口,楚戈就看到了接待室裡那個漂亮的身影。一旁站得筆直的站崗小武警趁她盯著牆上的宣傳牌出神,正時不時用眼角瞟她。
女孩身材高挑,充滿活力的曲線從舊T恤和牛仔褲下顯露出來,清秀的臉龐上有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彷彿具有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她是楚戈的朋友周寧海的妹妹周寧茜。在電話裡,她說為了見楚戈一面,乘坐了清早第一班火車。眼下,一個旅行袋正放在她的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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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之血 第一章(2)
“你好,楚戈大哥。”周寧茜轉過臉來。這個女孩的精神狀況仍然並不令人樂觀,楚戈感覺她多少有點恍恍惚惚,好似一隻失去了方向感的小貓。
“好久沒有聯絡了,還好吧?”楚戈的問話有一點兒敷衍和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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