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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大腦出現了什麼故障而產生了無稽的幻覺。
李小利的手裡還提著槍,他氣喘噓噓的說:“什麼情況?!”
“把槍收起來!”我沉聲道。
我們在府前街作了一次地毯式的找尋。李小利只知道我是在找一個人,這個人究竟是誰,我並沒有告訴他。
這天的“鬼市”之行可以說是一無所獲。當我回到我所居住的郊區四合院時,已經是臨晨六點鐘了。
李小利一進屋就躺到了挨門的沙發上,沒多久他便睡的一蹋糊塗。而我卻躺在床上瞪著雙眼死死盯住天花板,像是王國慶的魂兒就藏在那兒。足足有一個小時才漸漸有了睡意。
我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的。
出門的時候我推了一把李小利,李小利沒有作出任何反應,除了低低的鼾聲。我有些納悶,這位警界的英雄怎麼就那麼能睡,一點警惕性也沒有?但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說過去就過去了。
剛才敲門的是一位放學路過的小學生,他交給我一封信,沒有地址,沒有寄信人名稱,沒有署名。信封是空白的,而信的內容只有一句話:“我來啦,想要找我,到六和塔來。”
我雖說來過杭州許多次,但卻從未到過六合塔。
記得小的時候看《水滸》,一腦門子心思的戀上花和尚魯智深。在第一百一十九回,這位殺人如麻的懵懂高僧於六合塔之中偶然,也是註定的聽到錢塘江裡的濤聲一恍頓悟,而後坐化成佛。他給晚輩們留下的那一份念想,讓我在千年以後也無法心安理得的生活。
這可能就是我一直不來六合塔觀光的原因。或許還有其他什麼緣故,自己根本無從而知。
我終於踏上了六合塔腳下四尺見方的兩燒青磚。但這座始建於六朝蕭梁時代的古塔卻讓我大失所望。莫說是魏晉遺留的超然氣度,盛唐全興後的博大放達,就連晚明重建時殘剩的最後一抹古風也蕩然無存。
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片摻雜著頗具後現代主義氣質的仿古建築,最讓人可氣的是,在這座名塔的底座周圍竟然用上了鋼精水泥!
我感到了悲哀,莫名的悲哀。抬眼看去,這裡,似乎有一位作秀作的很失敗的三流演員,十分尷尬的,茫然獨立。
當然,我之所以來到這裡,並不是要為我國的文化遺產遭此褻瀆而怒作申討的。
我來此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那封神秘的信。
那封神秘的信箋像根韁繩一樣扯著我的思維,我無法阻止自己邁出的腳步,一路直奔,向冥冥中暗隱的真相接近。
信箋上工整的字型有三分顏真卿的風骨。但我卻從來沒有見過。寫這封信的人在寫信的時候一定是從容不迫,要不然,他不會在一張普通的信紙上勾勒出書法的意韻。這個人是誰?
我早就說過,我是個好奇心極為強烈的人,哪怕由於這強烈的好奇心而使自己多次陷入危險的境地,但也樂此不疲。
在六和塔周圍的公園裡足足轉了三圈,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仰或是有一點點可疑跡象的人向我接近。我感覺到某種失落,一點點的悵然。抬腕看錶,快到中午了。
有一大群戴著相同樣式網球帽的人在一個年輕的手裡拿著紅色小旗子的姑娘的帶領下向我所站立的方向湧來。旅行社一波又一波的潮水。我想。這幾年中國人究竟怎麼啦?對這種填鴨式的所謂旅遊興志高昂。也許在回到家裡之後才發覺花了許多錢的一次難得放鬆其實是一場罪過,除了高價買來一身疲倦之外,剩下的只有照片裡的人潮洶湧。至於曾經看到過什麼,已不可能有任何印象了。
我向旁邊避了避,想給這些興高采烈的人們讓個道。
就在這時,人群裡有一個人忽然向我招了招手,然後他就停在了原地。
這次我看的十分清楚。
王國慶。
一個在A市第二人民醫院二樓左首衛生間裡懸窗自縊的人。
一個在刑偵隊法醫處突然消失的人。
一個在山城殯儀館裡所謂“元神出竅”的人。
總之,一個已經宣告生理死亡的人,又活生生的出現在我眼前。
我感到一陣徹骨的冷。
他卻咧著嘴衝著我笑。“跟我來。”並對我說。
這是一間雅室。
南面的窗外是冬天裡寂寞的錢塘江。
竹製的茶几,几上有壺,壺中是新沏的西湖龍井,清香四溢。
茶壺呈墨綠色,頗具古意,在其側面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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