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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一查驗,那油布雨傘上的槍眼兒距離腦袋的位置就差一寸多,軍管會的主任對紀元說:“小同志啊,要不是這把油布雨傘遮著,你的腦袋就開花啦!”
紀元這才有些後怕,結果被部隊當了“典型”,捱了好一頓的批評。而那把油布雨傘自然成了紀元的“救命恩人”,不管走到哪裡都得帶著它,一直帶回了北京。
大難不死的紀元,用這把“救命傘”當炫耀的資本,曾給無數人講過無數次他的這個“戰鬥故事”。小時候在我哥和我的心目中,父親就是個英雄!於是我哥蔫不出溜的偷著把這個“革命文物”拿出去向同學炫耀,一來二去地給弄丟了,這還得了哇!白家頓時翻了天,父親扇了我哥多少個耳貼子,數都數不清,反正我哥的臉快成豬屁股了。
難忘的戰鬥
要是說紀元在南下的過程中,一次戰鬥都沒參加過,這也未免欠公允,還真就冤枉了這位殺敵心切的熱血青年。紀元不僅參加過真槍實彈的戰鬥,而且是抱定視死如歸的態度,以大無畏的革命精神,差一點就為建立新中國而“光榮”了!
這次戰鬥,就像所有的革命故事一樣,有驚險、有曲折、有浪漫、有結果。這題材挺適合教育年輕人,要是再把紀元當時的真實表現和感受加上,人們保準更喜歡聽,用眼下時髦的話說這叫“人性化的表現手法”。
說的是紀元隨所在的單位一次外出執行任務,七八個人分乘著兩輛叫“嘎斯六九”的老式吉普車,半道上有一輛車出了毛病,就在司機修車的工夫卻發生了情況。不遠處的山包上有人頭晃動,時放冷槍,同志們迅速下車,以“嘎斯六九”做掩體準備還擊。
當時帶隊的是一位姓張的科長,是個參加過攻打四平,有著豐富戰鬥經驗的東北老戰士,他要求大夥節省子彈,不要輕易地暴露自己的實力。敵我雙方暫時就這麼對峙著,偶爾你打一槍我還兩槍,正應了那句老話叫“麻竿兒打狼——兩頭怕”。
紀元心裡先是一陣狂跳,終於有了實戰的機會了,但也不免感到些緊張。他深吸了幾口氣,定了定神兒心想:“我雖然不是什麼神槍手,但也是十拿九穩,敵人來一個我揍一個,來兩個我打一雙,反正有的是子彈!”
想到這裡,把手就伸進口袋裡去摸子彈,手一伸進兜裡紀元的腦袋“嗡”的一下子,汗就下來了。
他把自己所有的口袋翻了個遍,總共摸出來不到十發子彈,這才想起來,他的子彈前兩天全在樹林子裡都“喂”了椰子。
紀元捅了捅左邊的人說:“小李兒,借我十發子彈,回去還你二十發!”人家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紀元又碰了碰右邊的人說:“小王兒,借我五發子彈,就五發!回去還你十發,不,還你二十發成不?”這主兒更絕,根本不搭理他。
紀元就呆不住了,他左顧右盼,感到渾身的燥熱,一會擦擦汗,一會又用槍管捅捅帽簷。紀元在這邊的動靜稍微一大,對面“啪”的就是一槍,子彈貼著頭皮,嚇得紀元趕緊縮頸藏頭,大氣都沒敢喘。張科長迅速一槍點射,就聽身邊有人激動地小聲說:“打中啦!”雙方又暫時地沉寂了下來。
張科長衝紀元罵道:“姓白的,你可真是個書生,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疙瘩瞎忽悠。借子彈?咱們能不能活著回去還另說呢,到時候您拿什麼還人家呀……”
紀元不再吭聲了,把僅有的幾顆子彈全給押進了槍膛。他屏住呼吸向對面瞄準,卻不知不覺得手在發抖,他想狠狠地掐自己的大腿鎮靜一下,就聽見旁邊有人嚷:“哎喲!你他媽掐我幹嗎?”咳!原來還掐錯地方了。
紀元自知亂了方寸,自己罵了自己一句:“真操蛋!”然後用兩隻手握著槍向對面瞄準,這才感覺好一點。對面一陣密射之後,敵人開始往下衝了,就在能看清楚人影的時候,張科長大吼一聲“打!”同志們開槍射擊。
紀元打了一槍,眼見不遠處冒了股塵土,就知道是子彈打偏了,心想:這不是我的長項,我的長項是“甩槍”!於是他跪在地上一槍甩了過去,媽的!還是沒打中。
這會他可紅了眼啦,得找到在樹林子裡“甩槍”打椰子的感覺才行!紀元猛然站起來,摔掉帽子一手叉腰一手甩槍,嘴裡罵著:“你奶奶的!你奶奶的……”槍倒是打得挺痛快,可子彈卻不聽使喚,不是打在土坡上就是奔了樹梢兒,一個敵人也沒撂倒。
利用射擊的間歇,張科長爬過來朝紀元的腿肚子上狠狠地踹了一腳,紀元撲通就倒在了地上。張科長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