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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說是這家三甲醫院的院長。院長說,他為知意安排的是本院婦產科的頭牌專家,為防有什麼萬一,醫院的外科主任、內科主任也被緊急召來,在手術室外待命。
“救救我女兒!”許媽媽反反覆覆地,只會說這一句話。
院長特意為他們安排了一間休息室,然而許爸爸許媽媽憂心忡忡地倚著手術室門外的牆壁,寸步不離。間中護士不住地告之狀況,拿了數張單子讓他們簽字確認。先是知意失血過多,需要大劑量地輸血,接著是知意腹中胎兒出現原因不明的宮內窘迫,必須手術取出。
儘管有院長特事特批,但手術的每一道環節依然有繁雜的程式,有無數的字要籤,有無數可能出現的恐怖的後果要家屬事先閱讀。許爸爸許媽媽已經承受不起任何刺激,知心亦是淚流不止,於是費揚當仁不讓地承擔下來,在醫院裡穿梭往復,把所有的手續辦理得妥妥當當。
藥道 第八章(4)
“呆會兒孩子娩出,要拍照、做腳印的吧?”護士從手術室出來問。
“要的,要的。”許爸爸忙說。
“請挑一挑。”護士抱來一疊材質不同的紀念冊。
“費揚,還是你幫我們決定吧。”許爸爸有氣無力地擺擺手。
“就這款。”費揚相中一冊水晶質地的。
“請籤個字。”護士說。
“拜託鬆鬆手。”費揚忽然壓低嗓音,在知心耳邊輕輕說。
知心不解其意,費揚低了低頭,她下意識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她的一隻手,居然神經質地使勁揪住費揚的右胳膊,把他的面板擰得一塊紅,一塊紫。
她尷尬至極,急忙鬆開手,說對不起。費揚溫和地對她笑一笑,騰出手來,在挑好的紀念冊上籤了字,禮貌地向護士說聲謝謝。
半個鐘頭以後,那名護士一言不發地送出了紀念冊。翻開來,首頁赫然是兩隻鮮紅鮮紅的嬰孩足印,小小的,乖巧得不像話。而其餘的部分,本該貼上數碼快照的地方,卻是空白的。知心楞怔著,倒是費揚反應過來,問護士:
“孩子生下來了?”
“生了。”護士的表情古怪得很。
“照片呢?怎麼沒有我外孫的照片?”許爸爸焦灼地高聲問。
“孩子好不好?”許媽媽哭起來,“我女兒呢?脫離危險沒有?”
“大人平安。”護士說。
“大人平安?這是什麼意思?”許媽媽敏感地一把抓著護士,絕望地問,“小孩呢?小孩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沒有救活小孩,對不對?”
“孩子是活的。”護士淡淡答。
許媽媽傷心過度,站立不穩。費揚眼明手快地攙住她,幫她追問那護士,孩子是男是女,體重幾許,健康狀況如何。誰知道護士態度奇異,似不願多言,一概推說不知。
“醫生會告訴你們的。”她扔下一句,匆促地返回手術室。
許家人全都傻了眼,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緊接著知意被推出了手術室,人依舊昏迷不醒,渾身上下插滿了各式各樣的管子,手腕處連線著大袋的血漿,臉被氧氣罩遮住一大半,面色殘酷地白,像是商店櫥窗裡的蠟人。
許媽媽見狀,兩腿一軟,人就伏倒在手術車旁,緊拉著知意身上薄薄的床單,不肯撒手,一行呼喚著知意的名字,一行哭,哭得幾乎絕倒。
“危險期還沒有過呢,病人需要馬上送到監護室裡觀察。”幾名護工強行撥拉開許媽媽的手,把知意推進了危重病人專用電梯。
“你們不必太擔心,手術很成功的,”主刀醫生隨即走了出來,摘掉口罩,一臉的倦容,“等麻醉劑過了,病人應該就會自然醒來。”
“大夫,我們可以見見小孩嗎?”知心熱切地問。
“孩子早產,體重過輕,已經送進育嬰箱了。”醫生簡單地說。
4
千伶生平第一次,見到了流星。
漫天繁星中,那顆隕落的星辰,就像是一小片發著光的羽毛,順著空曠而又寂寥的天際,輕盈地、決絕地飛掠而下,稍縱即逝。
“在山裡,海拔高一些的地方,常常看得見流星劃過,運氣好的時候,接二連三地落下來,就好象是下了一場雨。”KEN告訴千伶。
“真的嗎?在山裡時常可以看到流星嗎?”千伶好奇得很,她朝著流星飛過的方向,仰得脖子都痠痛了,還是捨不得挪移開視線。
“有好多次,我都試過想要把它們拍攝下來,可是任憑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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