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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人篤信佛教,很多人茹素,蔬菜咖哩才是印度菜的代表,我那個印度朋友,向我鼎力推薦的蔬菜咖哩就像是一道素什錦,有洋蔥、土豆、四季豆什麼的,滋味很特別,”女臺長津津有味地接著描繪,“對了,印度的餐廳一般都賣自制酸奶,灑了一層糖粉,味道那才叫棒呢……”
整桌賓客都聽得興味昂然,有人延宕開來,說起泰國菜,又有人說到越南美食。費智信微笑著,見縫插針地點評兩句,讓場面益發地融洽。
KEN不再說什麼,他死死注視著千伶,千伶心驚肉跳,像是犯了錯誤的小孩子。她掩飾地低頭啜飲葡萄酒,手一抖,酒撒了一身,刀叉也被叮噹一聲撞落在地。
費智信處變不驚,招手叫過侍者,讓他另添一套餐具,又泰然自若地取過一方餐巾,親自幫千伶細細揩拭膝蓋和裙襬處的酒漬,順手替她整理一下肩帶,拈去飄落在她胸窩處的一根頭髮。千伶下意識地偏偏頭,正巧遇到KEN的目光。KEN的眼裡有微微的困惑。
“我去洗手間。”千伶沒辦法繼續停留在KEN的眼光裡,她倉促地起身離開。在這喧鬧的宴席中,在費智信的身旁,她只覺得孤單,覺得累。
沒有人知道,即使KEN,他也不會懂得,縱然外表完好無損,其實千伶的五臟六腑,都已經被愛情的烈火點燃。幽藍熾熱的火舌,暗暗地、無情地吞噬著她的內裡。是的,誰都不曉得,千伶正處在一場慘烈的燃燒中,在一場悲壯的自焚裡。
她疼呵。
5
千伶對著洗手間的鏡子,發了一回呆。她覺得自己簡直沒有勇氣再回到那張餐桌旁,在KEN的凝視中,優雅而從容地接受費智信的寵愛。
過了老半天,她好不容易定下神來,走出洗手間。在走廊轉角處,一隻手突然重重拽住她,不容分說地一把將她拖到無人的樓梯間。然後,她的嘴唇被一個綿長熱烈的吻封住了。
是KEN。
“不要……”千伶一邊抗拒著,試圖推開他,一邊卻又忍不住回應他的熱吻,仰起臉,情不自禁地使勁吮吸他的舌頭。
彷彿足足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麼久,他們終於分開來,彼此凝望著。
“為什麼躲著我?”KEN溫柔地用手捧起她精緻的面孔,吻吻她的鼻尖,低語道。
千伶垂下眼瞼。
“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KEN輕輕說,“你不知道,我做夢都會夢見給你打電話,在夢裡,一次一次地打給你,可是沒有一次是順利的,有時手指老是不聽使喚,老是撥錯號,有時又是電話壞掉了,全是盲音,有時不知怎麼的,突然忘掉了你的號碼,怎麼想,都想不起來,心裡那個急啊!”
“每天早上我一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向上天祈禱,希望你會接聽我的電話。每天晚上,我在你舅舅家門外徘徊,期望你會忽然出現在我面前。有好幾次,我差點都沒辦法控制住自己,直接闖進你舅舅家裡去找你了——我的親愛的千伶啊,你不曉得,你實在是把我折騰得六神無主了。”KEN說著,無限愛憐地撫弄著她的髮絲。
千伶無言以對。
“你的舅舅那麼疼愛你,他不會輕易答應把你嫁給我這個窮小子,對不對?我明白,你一定承受著巨大的壓力,”KEN嘆口氣,“這都怪我,沒有能力提供給你錦衣玉食……”
千伶咬住雙唇。
“可是,我絕對不會放你走!”KEN把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用力擁住她,堅決地說,“把難題交給我吧,讓我來向你的舅舅舅媽攤牌,我要告訴他們,此生此世,你就是我唯一深愛的女人,我要娶你做我的老婆,我們一輩子都不要分開——千伶你儘管放心,從此以後,我會加倍努力工作,拼命賺錢,用盡我全身心的力量,好好地愛你,保護你……”
藥道 第九章(7)
這是求婚嗎?
千伶一震,猛地推開他。
“你不願意?”KEN 的表情無比受傷。
“你的臺長是單身?”千伶顧左右而言他,“她對你可是青睞有加,今天的派對,邀請和出席的都是夫妻倆,每個人帶來的,都是自己的先生或是太太……”她頓一頓,驀然想到自己,在這場酒會上,其實她的身份與KEN一個樣,名不正,言不順。
“你在吃醋?”
“我哪有資格吃你的醋。”千伶正色道。
“你別想多了,”千伶的語氣,令KEN越加堅信自己的判斷,他急於撇清,“臺長的確很賞識我,因為我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