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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曼沒辦法想像曾經那麼好勝那麼要強那麼要面子的柳晴是怎樣捱過那個被咒罵被毆打的過程的，但她能想像現在柳晴把這些話說出來的同時心裡有多痛苦，讓一個人回憶不堪回首的往事也許是這世間最殘忍的事。

“柳晴，別說了，都過去了！”雨曼打斷柳晴，試圖結束這個話題，但是柳晴卻沒有就此停下來，壓抑了許久的她需要宣洩，需要釋放。

“我也希望這件事早點成為過去，所以我立刻搬了家，換了新手機號，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我都沒有再聯絡……我承認我做錯了，其實你知道我做這些無非都為了保住這份工作，結果現在卻弄的連工作都沒了……”柳晴使勁咬著嘴唇，強撐著不讓眼眶裡的眼淚掉下來。

面對眼前的柳晴，雨曼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其實如果憑柳晴的工作能力和聰明才智，她遲早能在公司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至於自己勝出的那一次，也許只是運氣罷了。可是柳晴偏偏沒有那份耐心，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爬到最高的位置，所以選了這條路去賭。很明顯，柳晴已經為自己當初的選擇付出了代價，從高處狠狠地跌落到了谷底，這種教訓不僅慘痛，而且是刻骨銘心的。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九章（4）

但唯一讓柳晴感到些許欣慰的是在事件曝光之後，作為事件另一當事人的曲總並沒有完全置她於不顧，原本柳晴以為曲總一定會像很多臭男人一樣在東窗事發之後有多遠躲多遠，或者乾脆將所有的責任推到她一個人身上自己跑掉，從此消失在她的視線裡。但是當她像個皮球一樣被曲夫人打罵的時候，是曲總及時趕到把憤怒的曲夫人帶走的；當她打算搬家的時候，也是曲總幫她找了房子讓她得已以最快的速度有了新的安身之所。以至於到現在，柳晴已經不敢確定自己與曲總之間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感情，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曲總確實是一個有情有義的男人。

“那以後呢，你還打算跟他在一起嗎？”雨曼問道。既然曲總能為柳晴做這些事，就意味著他們之間還有可能繼續，儘管雨曼明白自己根本不該問這個問題，但還是問了。

“不會了，沒有以後了！”說這句話的時候，柳晴的眼神有些黯淡，也許她對曲總了也仍有眷戀和不捨，但情感和理智卻是兩碼事。“今天來這裡就是為了徹底跟那段往事告別，明天我就離開北京了，從明天起，所有的一切都將重新開始！”柳晴突然話鋒一轉說道，然後靠在寬大的沙發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也許壓在她心裡的那塊石頭終於放下了。

“離開北京？你要去哪兒？”

“昆明，有兩個同學在那邊做旅行社，去看看他們，如果有合適的工作也許就留在那兒了，反正那兒四季如春氣候宜人，留在那兒也沒什麼不好……”

雨曼輕輕地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她能理解柳晴做出的這種選擇，如果換成是她，她也會這麼做。知道柳晴要離開北京，雨曼立刻決定請柳晴吃飯為她踐行，兩人吃了一頓級別掛了五個辣椒的麻辣香鍋，辣得兩個人從頭到腳都透著辣椒味兒。如果不是第二天公司還安排了工作，她是真的很想去機場送柳晴的，但是尤大眼那個暴君的命令不可違抗，她也只能就此跟柳晴告別了。

目送著柳晴乘坐的計程車消失在車流中，雨曼忽然有些失落，柳晴的離去意味著她在北京辛苦打拼的六年光景就此告一段落，也可能這就是一個句號，而她的人生將在另一個城市重新開始。沒有人知道柳晴會不會再回到這個她曾經漂泊六年的城市，可能連柳晴自己都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回來，就像六年前當柳晴剛踏上北京這塊土地的時候她一定不會知道六年後的今天她會以這種方式離開一樣。而自己其實也跟柳晴一樣不過是輾轉於這座城市之中的一粒流沙而已，儘管當初因為不同的原因來到在這座城市並在這裡駐足，但她們終究只是一粒沙，一粒微不足道的流沙。在這個寄託了她們所有希望的地方，她們從來都沒有感到過一絲一毫的歸屬感，看似包容性很強的北京卻永遠都有不可一視的本地人在嘲笑她們這些外來戶，就連BBS裡都不能倖免，幾乎每天都有新帖子在對罵，北京人斥責外地人佔據了他們的地盤，外地人反問北京人首都什麼時候成了北京人專有的地盤，地域攻擊成了許多人樂此不疲的事情。雨曼悵然若失地走在華燈初上的北京街頭，默默在心裡問同為流沙的自己，將在哪一年，哪一天，因為何種原因，以何種方式離開北京，離開這座承載了她所有夢想和期盼的城市，隨*向下一個驛站；亦或是自己能夠如願以償地在北京安家落戶，再也不做隨風而逝的流沙，把父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