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公元前256年(第1/2 頁)
中年男人一手抬著床架讓年輕女人和小孩出來,一隻手拿著的赫然是姜秦寫著‘前259-前257邯鄲之戰;前247年嬴政即位’等戰國末期的各大事蹟。
姜秦嚇得往後退了一步,走到了門邊。
然後就聽見那個中年男人,道:“小姑娘,不要怕,我們是聽見那些人已經走了,所以才自己出來的。我們要儘快離開了,否則恐怕會拖累你和你阿母。只是有一事不明,想問問你。
我在那地窖之中摸到的成堆放著的此物,可是你們做的?”
那人看了一眼紙張,但卻沒有把細看上面的字,只是摸著紙連連驚歎。“此物輕薄柔韌,似絹帛又非絹帛,若能用於書寫,必可造福萬世啊。”
姜秦在心裡默唸‘難道這個人和阿母一樣,不識字嗎?可是他一眼就能看出紙張的好處,不像是沒有見識的人。’
“小姑娘,造此物的人是誰,可否幫忙引薦?”那人拿著紙抖了抖,又問姜秦。
見他沒有把注意力放在文字上,姜秦暗鬆一口氣,從那人手中拿回紙張,稚聲道:“這是我阿父生前教我做的,是其中一種,叫草紙。”
“你阿父是大才啊!之前你說他被平原君害死了?是何緣故?”
姜秦把紙折了幾下放在自己的袖中,回道:“三年前,我父預言長平之戰的慘況,向平原君諫言,讓他勸趙王勿降,但卻被冤入獄,受刑訊而死”
“你阿父就是三年前那個巫者?”中年男人有些驚訝。“趙國有此大才之人,卻不能善用,此是我”那人忽然一頓,轉口問道:“你說你阿父教過你做這種紙張?”
姜秦點了點頭,這是她忽然注意到男人帶著的那個小孩兒。他似乎特別鎮定,從剛才第一次見面起,他就一直沒有露出過驚慌失措的表情。爬進黝黑的地窖也沒見他抗拒哭鬧。現在他緊緊的盯著姜秦的衣袖,這讓她感覺有些不妙。
年輕女人間姜秦皺眉看著小孩兒,便微笑道:“政兒自小就沒怎麼和同齡人相處,大概是很喜歡你這個小姐姐,所以才一直盯著你看。是不是,政兒?”
政兒原本看著姜秦衣袖的疑惑眼神,轉向姜秦的臉。他不發一言,認真的看著姜秦,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姜秦心頭一滯,在心裡暗罵了自己一聲‘豬腦子’。
政兒!嬴政!秦王政!這個時候能被趙國四下追捕的三歲孩童還能有誰?!未來的秦始皇啊!
那這個女人就是鼎鼎大名的趙姬。這個男人是誰?年齡上看,似乎不是嬴異人,難道是呂不韋?
姜秦試探著問中年男人。“您是呂不韋嗎?”
那人沒有反駁,只是反問:“你一稚子,如何知道呂不韋之名?”
看來他不是。姜秦略有些失望,但看了看如今還稚嫩的嬴政,姜秦又覺得自己這一遭不虧。
“我阿父曾在呂不韋的商隊裡謀生過,所以我聽過他的名字。”姜秦的說法顯然沒有打消那人的疑慮,但卻讓他猜測是不是姜秦的阿父曾預測過他們會有此行。
畢竟當初她們散金之事,在這邯鄲城中也有流傳。當時聽人的說法就是那個巫者生前曾預言到會有二百餘人歸趙,並知道自己會在死後得到百金。所以讓妻女散金與人。
聽說邯鄲之亂時,那些人中不乏有暗中庇佑這家母女的人。
中年男人也沒想到,自己慌亂之下隨意闖進的一戶人家,竟會是這家人。只是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卻和他聽到的傳言大不相同。如今他們一行人闖入她家中,她卻鎮定自若不慌不亂,難道這也是她阿父曾預測到的嗎?
只是如今他們的形勢危急,他也沒有時間多打探。
他沒有因為姜秦年幼就看輕她,正色拱手道:“在下申越,剛才我們曾有言在先,若你幫我們避過此劫,必會報答與你。你想要什麼,儘管開口,申某能做到的必盡力為之。”
若是從前,姜秦或許在知道眼前的小孩是嬴政後,會想方設法的和他們搭上關係。但阿父不希望他們再有交集,所以姜秦也已無所求。
只是想到剛才那人曾細細看過自己的那張紙,便有些心虛膽怯,問:“申先生識字嗎?”
她怕他看到自己寫得那些東西會生歹念,但對方卻完全和他不在一個頻道上。
“你是想讀書習字?不愧是巫賢之後,有志向。好,申某答應你了。等申某將夫人和小公子平安送回咸陽,必會來兌現承諾。”
說完申越便帶著趙姬和嬴政離開了。
姜秦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