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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
——他的死亡,他的痛苦,都是我造成的,至少,要用我這雙手來結束。這是我唯一能夠做到的,送他的禮物。
從當叛忍的前一夜,黃泉就將準備死在淵夜手中的心情,全部,毫不保留的告訴了八雲。
一直以來,他都在尋找死去的方法,當終於找到的時候,卻還不能死。
因為他知道,淵夜所佔的白的兄長的身體已經到達極限,他的靈魂太過強大,普通的身體根本不足以做容器。
所以,只要將自己的身體改一下,就是最適合淵夜行動的容器。為此,不斷的設下計謀,讓淵夜恨,也是希望他能靠著怨氣活到自己死在他面前的時候。
以為將身體讓給對方活著,這就是一種對對方的好。
為此不顧自己,不顧對方,為了結果,將一切痛化作虛無。
這種愛固然是種慘烈與悲哀,也是一種殘忍和單純。
其實,終究只是一種自私吧……
但是面對黃泉的心情,八雲終究無法說出任何言語。
就算所有人都忘記了曾經的真實存在,自欺欺人的活下去,也唯有她不能遺忘。
為了已死的黃泉,更為了那個不知在何處的淵夜。只要一個人記得他們,那麼悲哀就會少一分。
後來的幾年裡,八雲在外面流浪,走過了一個又一個偏僻而危險的地方,只為了尋找那名為‘淵夜’的靈魂。她堅信,淵夜一定在這個世界的某一個角落裡。
一日,在蜿蜒偏僻的山間小道路,雜草怪石嶙峋,本來穿越這個山,就能到達下一個城鎮,但是空中悠揚的音律驀然間傳來,是簫聲……八雲不敢相信這種地方竟然會有人,在整個山野中,這簫聲是如此的憂傷,她一陣恍惚,強抑下心中膨脹的苦澀與酸愁。
不由自主的尋找著聲音的來源,穿過摩挲的枝葉,來到一個隱蔽的木屋附近,在綠葉繁花的圍繞下,是如此的典雅美麗。
簫聲就是從木屋後方傳來的,清幽而飄渺,那哀莫大於心死的安寧,無所言語的悲傷與寂寞。
背對著她的是一襲白衣,銀髮飛揚的纖弱背影,獨立於世界。無意間向前走了一步,草地的聲音讓對方的簫聲驀然一頓,微微朝她的方向瞥了一眼,卻沒有回頭。“不知姑娘為何會孤身一人來此……”
“抱歉,我無意擾您安靜的生活,只是,被這簫聲觸動。”八雲立刻回神,充滿歉意,話中是對這個身份不明的人的尊敬。
“被我簫聲吸引,呵……莫非姑娘心中也有著無法言喻的悲傷?無論為何,還請早日放下比較好。”銀髮的男子依舊沒有轉身,明顯的不歡迎她。
但是那形影單隻的孤寂背影是她永遠無法擺脫的夢魘,在那一瞬,她甚至在對方身上找到了屬於淵夜的痕跡。
那種非人的氣質,世間還能有第二個人麼?
“你是淵夜哥吧……”
“回去吧,皆御黃泉,亡靈淵夜,他們早已不在人世,何必再執著於此。”對方沒有否決,流動的冷風猶如嘆息,蒼蒼銀髮飛揚,糾纏於空,安寧而寂寞的氣息。
那隨風撲面而來的,不是花香,而是一種寂寞,被遺忘,被拋棄,讓人鼻頭髮酸的寂寞。
“淵夜哥哥……”哽咽著呼喚。
而銀髮男子轉身,終於面對她時,露出的是幾年未變的容顏,只是髮絲不知道是因為感情還是抵不過時間殘留的痕跡,寂寞的銀色。
他甚至看也沒有看一眼,就從她身邊走過,進入了木屋內。
八雲潸然淚下,在那小屋前跪下,屋中人沒有看,只是合上了門窗。
五日之後,跪著承受風吹雨打的八雲暈倒在地。暈厥前似乎聽到有人嘆息,“真是傻孩子,何必如此執著。忘記這一切吧,然後重新開始你自己的生活。”
直到八雲醒來,早已離開那個山峰,再回首,也再找不到那世外桃源般的安寧之鄉。
一切彷彿曇花一夢魘。
自那以後,作為浪忍,繼續流浪於世間,那擁有了守護信念的劍格外堅定,假如一無所有,那麼唯一能握住的就是記憶。
直到人生最後一刻,她作為一個浪忍戰亡,就算一生都是一人,沒有像淵夜說的那般接受愛自己的人,因為她心中的全部,都被一個人佔滿,即便被拒絕,也在沒有了能容納他人的空間,即便如此,她也從沒有後悔過,縱然孤獨,她的記憶中,所有的選擇都是無愧於心。
只要和淵夜有關,就是她全部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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