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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設伏誘殺了張南天,那一萬大元因債主已死,他也就不用還了;然後他把殺人罪栽到廣龍堂身上,如果我被定罪,那他借我的七千元又不用還了。就是這樣一條計罷了。”
區方一聽,覺得在理。再一想,謝泛前天才借了七千大洋,是隻肥羊,把他逮來,可以敲筆大大的竹槓。立即向江全一拱手:“剛才如有失禮之處,恕罪,恕罪!”說完也不管江全的反應,只顧向外高喊一聲:“集隊出發!”
江全前腳出去,區方後腳就帶著二十名刑偵科的手下,荷槍實彈,乘上一部警車,出了公安局,浩浩蕩蕩向南開去。
當年從珠江北的省城區去珠江以南和以西的地區,非乘船不可。現在連線河北與河南的海珠橋是1929年才建造,1933年才通車的,人民大橋更是在文革時的1967年五月才通車。至於連線廣佛兩地的珠江大橋,也是在1957年才興建,1960年才通車。話說區方帶著他的手下,把車開到珠江邊,然後折向西,沿著今天的沿江中路西段,當時叫南堤大馬路,向西又走了一段路,來到渡口處,區方叫聲:“下車!”手中短槍一揚,便僱了兩艘小輪船,立即殺向神龍莊。
今天是神龍廟廟會最後一日,儘管昨天下午發生了七屍血案,但來朝拜神龍的香客還是不少。下午五點左右,小輪船泊岸,區方的人馬衝上碼頭,村民漁民見來了大隊警察,有些遠遠圍觀,有的撒腿就往莊中跑,大叫:“有警察來啦!”
過去的鄉村很閉塞,來個生人也可以引起轟動,更莫說來了一隊省城的警察。
區方雄糾糾氣昂昂帶著二十名手下上了堤岸,橫眼一掃,真是目空一切,喝問一個站得最近的中年村民:“謝泛在哪裡?”
村民怔了怔:“可能在祠堂。”
“帶路!”
於是一群村民在前頭引路,區方帶著手下在後面跟著,兩邊跑著一大群村童,再後面跟一大群香客與村民,大人交頭接耳,小孩一片喧譁,真可謂浩浩蕩蕩,奔謝氏祠堂而來。
祠堂內空無一人。除了在後進安放著的謝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表示存在著死魂靈以外,祠堂內毫無生氣。區方內外轉了一圈,怒視村民:“謝泛在哪裡?他是殺人犯!誰敢窩藏,以同罪論處!”
原來的一片喧譁聲立即靜了下來。村民們一個個噤若寒蟬,突然一個八九歲的小村童走了上前:“我今早看見泛叔和幾個人在莊西面坐船走了。”
張南昊等了六七天,不見省城方面有什麼訊息,為兄復仇心切,便又帶上便裝的馬弁,再進省城找區方。區方本以為可以敲謝泛一筆竹槓,豈料撲了個空,一分錢沒撈著,那股怨氣還未完全消散,見張南昊又找上門來,便沒好氣地把“偵查情況”說了一遍,末了道:“真正殺你四哥的人跑了,現在正在緝拿,你還是回去吧。”
“但小弟覺得殺我四哥的是省城廣龍堂的人。謝泛哪敢跟我們作對。”
“說人殺人要講證據,你有什麼證據說是廣龍堂的人做的?”
“前幾天他們還派人去孟公廟行刺過四哥。”
“你把他們捉住了?”
“沒有,被他們跑掉了。”
“那你又怎知道是廣龍堂的人?”
“唉!區科長大人,廣龍堂跟四哥有仇。”
“有什麼仇?能不能用來做證據?”
“這……”這下壞了,張南昊總不能說自己的四哥先殺了人,所以才和人家結下怨仇。
“有什麼你講出來。”區方的打算是,如果真有什麼證據,那可以用來敲廣龍堂一筆。
“小弟,小弟不很清楚,”張南昊有點口吃起來,“總之,總之我知道四哥跟廣龍堂有仇。”
區方知道他已講不出什麼,黑道上互相仇殺的事並非罕見,只是沒有證據就不能入廣龍堂的罪。他擺了擺手:“南昊兄,你還是先回去吧,如果真有證據,證明是廣龍堂的人做的,拿來給我,我一定為你四哥報仇。”
張南昊站起身,拱手道:“多謝區科長大人!”隨手在桌上放下張一百兩的銀票,再躬鞠告辭。
區方微微一笑,待張南昊走出刑偵科,便把銀票收起。
講真心話,他確實想破案,這樣一可以向雙方敲竹槓,二可以向魏邦平邀功。他等著把謝泛逮捕歸案,也等著張南昊拿出指控廣龍堂的證據。但沒過幾天,他就不用等了,因為省城發生了震驚中外的大事件,而區方在事變中不幸“殉職”。
這個事件就是陳炯明背叛孫中山,時間是192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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