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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突然覺得很無聊,那三副棋也不要了,轉過身,走出山門,大步而去。兩個流氓不敢再追,走回去扶那兩個被打傷的同夥。
金城只覺胸中奔湧著一股怒氣,頭腦被氣得有點昏昏沉沉,朝小南門的方向走,來到撫司廳小巷,正要穿出番禺直街,突然看到姜雄急衝衝轉過巷口,向自己走來。
“城哥!我正要找你!”姜雄一眼看見金城,高興得大叫一聲,迎上前,突然發現金城的臉色不對,“城哥,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金城擺擺手,看姜雄衣著光鮮,一臉春風得意,“雄哥,這麼多天沒見你,哪兒發財去了?”
“是發了筆橫財。”姜雄笑道,“今天冬至,城哥與小弟都是寡佬一個,特來找城哥去祥真酒樓大塊吃肉,大碗喝酒,不醉無休!走!”扶著金城的肩頭就走出撫司廳小巷。
上到祥真酒樓二樓,看樓面冷冷清清,只有三五桌坐著些孤寡老人,還有一些搬運工人、三行工人打扮的食客。
當年廣東省城的民俗跟今天有很大的不同。今天過年過節,不少有錢人家就一家人齊到酒樓擺宴,並由此以示風光。當年過年過節,則是要在自己家中閤家團聚,才是如意吉祥。不在家中開飯,而要跑到外邊吃的,要麼是無家可歸者,要麼就是孤寡王老五,對這些人來說,實在是人生非常悲涼的事。
兩人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夥記上來泡了茶。姜雄點了六個好菜:白切雞、清蒸鯇魚、明爐乳豬、蝦仔扒婆參、東江豆腐煲、柱侯水魚,要了一斤竹葉青、一斤九江雙蒸,便與金城對飲起來。
三杯下肚,姜雄從懷中掏出個小布袋,雙手捧上,恭恭敬敬地放在金城的面前:“城哥,十個銀元,不敢說報答城哥的救命之恩,只是聊表一下小弟的心意。”
金城暗吃一驚:“雄哥,哪來這麼多的錢?”
“不怕明說,劫來的。傷了一個兄弟。”
“就把這些錢給他治傷。”金城把小布袋往姜雄面前一推。
“他已得了他該得的,這些是我該得的。”姜雄把小布袋推回到金城面前,“城哥不收就是看不起小弟!”
“好吧!”金城稍猶豫了一下,把手中杯一舉,“那就多謝了!”一飲而荊——十個銀元,就是一千個銅元,在城隍廟裡擺棋檔,至少得擺四五個月才能賺得到。
“城哥,你到底碰到什麼事?”聊了一會閒話,姜雄見金城幾杯下肚後,仍是悶悶不樂,“你不跟小弟說,就是不把我當兄弟了!”
金城本來真的不想說,因為說出來,姜雄一定會為自己報仇,而自己當然就要加入江湖爭鬥。他現在還不想這樣。
他還懷著希望——筱韋會在過年過節時出省城找自己,自己不能做流氓,否則筱韋以後就不會嫁給自己了。但現在姜雄特意在過節時請自己痛飲,還給了自己一大筆錢,確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兄弟,自己若仍不說,真有點說不過去;而且幾杯酒下肚,金城的神經也比剛才興奮了,只見他把手中杯舉了舉:“雄哥,你得先答應我,聽了就算了,我現在還不想主動去找人打架。”
“好,城哥你說!”
金城邊喝酒邊把下午在城隍廟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姜雄一聽,果然氣得把餐桌一拍,霍地站起來,高聲罵道:“豈有此理!我還未找他算帳,他卻敢來找城哥你的黴氣!”
樓面上的食客、夥計全都望過來。
金城輕輕做了個請他坐下的手勢:“坐下慢慢說。”
姜雄氣鼓鼓地坐下。
“雄哥,你有話在先,聽了就算了。現在你不必為我去找人黴氣……”“難道城哥你就這樣算了?”
“我希望以後不必報這個仇。”金城想起筱韋,如果她來找自己,願意嫁給自己,自己就一切都心滿意足了,自然也不會報這個仇。
“好吧,”姜雄無可奈何——他搞不明白這個金城,武功這麼好,竟又這樣怕事——把杯中酒一飲而盡,用手抹了抹嘴,雙眼定定地看著金城,“但是,城哥,你以後不能再到城隍廟擺棋檔了。上次你救我,傷了他們三人,這次你又傷了他們三人,這夥人是不會就這樣算數的。他們的頭目叫黑狗松,手裡有槍,他一槍指著你,你武功再好也沒有用。”
又喝了一杯酒,“這一兩個月,你最好少出門,黑狗松說不定已發散了人四處找你。他還會去找城隍廟的人,問你住在哪兒。如果城隍廟裡的其他人知道你住小屋,你就最好去外面避一避。”
金城想了想:“可能有人知道我住小南門一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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