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白頭蒼蒼啊!
她究竟在跟他嘔什麼呢?人生苦短啊!能相聚首又何必常相怨?!
她看著他動手解下小兔子的繃帶,剝去石膏,拆了竹板,把小兔放到地上。
小兔也許是不習慣突來的輕鬆,匍匐前行了一會兒,彎了彎腿,發現自己的腿靈活了,它跳了幾步,接著又跳了幾步……
詩君見它能蹦跳,開朗地、激動地拍著手。
漢斯側過頭去,仰看她,一抹淡然的笑意掛在唇邊。
“你看它是不是痊癒了?”詩君低頭一問。這才發現漢斯正看著她,她並沒有收起笑臉,刻意去擺出疏離的姿態。也許是她正為小兔的復原開心,也許是她下意識裡並不想去記恨他,即使他曾傷害過她,即使他那麼不在意她……
“它是痊癒了。”但他並沒有痊癒,漢斯的聲音低低的,聽不出有任何威嚴或高姿態,其實他很在意她對他的保持距離,更在意她對他的防衛。
這練功房突然冷清了,失去了她的笑語,失去了活潑得像蝶兒般的她圍繞在他身邊,他很不習慣,相當不習慣。
他揪緊了心,老實說,他並不想失去她,即使她只當他是別人的替身……
忽然他注意到了,她一星期前受傷的手仍繞著紗布,難道她也還沒痊癒嗎?
“它可以回它森林的家了。”詩君本想上前去抱起小兔,不料小兔子像有靈性似的向她跳來,接著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小兔子居然昂起前腿,對兩人拜了一拜。
“看你這麼有禮貌,帳單就不寄到你家了。”漢斯仰了仰下巴對小兔子說,他唇邊仍淡笑著。
詩君對他仍存在著的幽默感到吃驚,隨即兩人的眸光對上了,久久沒有分開。
“你手指上的傷還沒好嗎?”漢斯注視著她問。
“嗯……差不多全好了。”
“什麼叫差不多,我看看……”
他突然的熱心令她心慌。
詩君訥訥地移開黑幽幽的眼眸,緩緩地解開繞在手指上的紗布。
“怎麼腫成這樣?”
“有個碎片在裡面,弄不出來……”
“我洗個手,你也過來洗個手。”漢斯率先進到屋內,詩君緩步跟進。
不一會兒兩人又在庭院上相見,他的手上多了個藥箱。“忍著點,或許會很疼。”他說。
“嗯!”她點頭。
陽光下,漢斯技術高超地夾出了在詩君手指中作怪的小碎片,隨即上了藥,重新包上紗布。
“謝謝。”詩君致上謝意。
漢斯沒說什麼。
詩君回頭去抱起小兔子,藉此拉開彼此的“距離”。“我把它放回森林裡。”
“我陪你去吧!”漢斯舒展長腿站起身來。
詩君有些驚異,不由得摟緊了小兔子。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練功房。
“今天天氣不錯。”他突然停下腳步,像是刻意等她上前。
“是啊。”她來到他身畔。
最後兩人人並肩而行,漫步在林間蜿蜒小徑上。
“你想把它放在哪裡?”漢斯問。
“那天發現它的地方,我想它會比較認得路。”走了一段路,詩君微微喘息地回答。
“其實野生動物都比較有方向感。”
“是嗎?”
兩人藉著談話,淡化了彼此之間的僵局。
“到了,我記得是這裡。”詩君止步,從小徑望過去是茂盛的樹林。
她把小兔放在青翠的草地上,蹲下身去和它話別。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別再受傷嘍,要小心點,回去吧!”她撫著小兔子的頭。
小兔子繞在她身邊不肯走。
一旁的漢斯忍俊不住,他彎屈著雙膝,兩手撐在膝頭上俯視她。“她捨不得走。”
“相處久了會有感情啊。”詩君又撫了撫伏在她腳邊不動的小兔子。
“它頗有靈性。”漢斯道。
“可能是我時常對著它說話吧。”
“哦!”漢斯想,原來如此,她都說些什麼?
“你可以留下它。”
詩君仰起頭瞥著漢斯。“你同意留下它?”
“只要你想就可以。”
“我是想,但我不能那麼自私,在原野上它會依循著自然的定律而生活,它可以有自己的方向,我不能幫它決定命運。”
漢斯揚了揚眉宇,原來她的小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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