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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稱是先父與附近村姑一夜露水後的私生子,”鬱雲壽將肩一聳,依舊是那懶散的調調,“但沒人能證明。”
“王爺相信嗎?”竇宛狐疑地看了鬱雲壽一眼。
鬱雲壽也坦然地睨了回去,“連你都說我跟他長得像,我不信成嗎?”
“所以你和沈娘才那麼傷腦筋,得收拾打點他幹下的一切壞勾當。”
“我總是得跟受害者表明自己的清白。”
“將他打入地牢不是更一勞永逸?”竇宛覺得這事沒這麼難解決。
“血濃於水這句話,你該懂吧!”鬱雲壽對她蹙起了眉,邁步走向自己的馬兒,跨上馬後,回頭對竇宛說:“這件事不用子然操心,忘了它吧。”然後踢了馬腹便往前奔去。
竇宛也上了自己的坐騎,緊緊跟隨著鬱雲壽的身影。他倆在原野上馳騁了好一陣子,驅馬躍過了一條急湍,矮身穿過一片松林後,才在一口月塘前勒住了馬。
鬱雲壽兩足並立地站在馬背上,往月塘池裡一躍,擺動著手遊起泳來了,連續來回遊了五圈後,他才破水而出,踩著溼漉漉的腳印走回竇宛的坐騎邊,雙腿一交席地而坐。
竇宛下了馬,來到鬱雲壽的身邊,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剛才王爺及時出手相救,在下是心懷感激的。”
鬱雲壽傾著滴著水的額,兩眼望進竇宛那對誠懇的眸子後,戲謔地問了她一句,“你確定不會把這件事報告給你的‘心上人’知道?”
竇宛愣了一下,遲遲不答話,直到鬱雲壽全身往後仰躺在草地上時,她才咬著唇,一語雙關地問:“王爺識破在下的身份有多久了?”
鬱雲壽微抬頭,故作不解狀地眨著長睫毛,反問竇宛:“子然指的是……”
“王爺知道我在問何事。”
鬱雲壽仰頭看著天,努嘴想了一下才說:“你有一雙很秀氣漂亮的柳眉,即使在女人之中,也難得一見。我第一次在桃花溝遇見你時就注意到了,不過你進府後,那兩彎柳眉卻成了醜裡醜氣的劍眉。如果你不畫蛇添足,也許還能瞞得住本王,但那兩道劍眉實在是太唐突了,唐突得讓我每次一盯上你的眉,就忍不住多觀察幾眼。
一個月後,我甚至想送你一面新的銅鏡,好讓你照個清楚。“
竇宛一臉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眉毛,“真有王爺說得如此慘不忍睹吧?不知其他人怎麼想了。”
“沈娘只跟我說你很陰,要我提防你。”
“她知道了?”
“府裡的事很少能逃過她的眼的。只不過她以為你是皇上特別找來反串成男人的女間諜。”
竇宛聽了久久不表意見。
“你是嗎?”鬱雲壽身一側,以臂撐著頭,輕輕問了她一聲。
竇宛回視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後,才輕搖了頭,“連皇上也不知道我的身份。”
“你為什麼要扮成男兒樣?”
“這由不得我作主的,我從小就被爹爹當男孩兒養,一直到我十歲大時才知道自己和別的男孩不同。”
鬱雲壽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竇宛轉著慧黠的眼珠子,說:“別的男孩可以站著澆花,但我只能偷偷蹲著淋草。”
鬱雲壽一聽,當下爆笑出來,帶調侃的逗著她,“天啊!可以想見你當時多麼不能平衡了。”
竇宛看著他滿眼的笑,斜瞪著他說:“不能平衡的事還在後面呢!”
“哦,還有不平衡的事啊!”
“當然,你不知道當女人是多麼麻煩……”竇宛說到這裡時,臉忽地轉紅,合嘴不再繼續說下去了,因為那是個難登大雅大堂的話題。
鬱雲壽也猜出她所謂的麻煩事,體貼地裝了一副不知所云的樣子,然後替她接下了話:“後來你進宮服侍皇上,皇上便陰錯陽差地派你來河東充任我的貼身侍衛?”
“大抵上就是這樣子。”
鬱雲壽拔著地上的草,再次問了,“你是皇上特別派來偵察我的,對不對?”
竇宛無法否認,目光緊隨著他拔草的動作,反問他,“這件事王爺不是早心知肚明瞭嗎?”
“你查到了些蛛絲馬跡了嗎?”
竇宛聳一下肩,“有,也算沒有。”
“說來我聽聽吧,也許本王還能給你一點客觀的意見。”
“王爺打算收買我?”
“你能被收買嗎?”鬱雲壽略揚起了頭,想看清竇宛的表情。
竇宛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