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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敢於傷害到他的花開的人,都不應該繼續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小乖……”他忽然低頭吻了秦華開的額角,“你累了,先在這休息。再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會過去了。”
說著,他伸手撫過少年的面頰,同時口中唸唸有詞,秦華開便閉上眼睛陷入了沈睡,任由鬼魂將他抱到平坦處躺好。
看著東籬將花開安置妥當,凌厲這才直截了當地說:“你和花開不能這樣下去,這座海嶺城也不能……”
“我是嘗試過把他交給你!”一掃方才的溫柔,東籬不破打斷他,“是你拒絕了這個機會!”
頓了頓,他忽然將目光釘在了陶如舊身上。
“就是為了他!!”
銀面具下的雙眼在瞬間變成了腥紅,令陶如舊禁不住一連打了幾個寒顫。
是殺氣,東籬不破決意要殺他!
凌厲是東籬不破的後人,它未必會對他痛下殺手、蘄麟魄擁有法術能夠自保,而秦華開就更加不必擔心。
所以剩下來的,東籬不破要對付的第一個人必定是他!
陶如舊承認自己感到害怕。
他所曾經歷的瀕死體驗讓他不願意再次回到那黑暗而恐懼的虛無中。
可是他也無法逃避。
進入這海嶺城、與翠鶯閣的戲班子共同進退,甚至於是進入這地下洞穴,所有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做出的決定。更何況,現在哪還由得他選擇?
他真有些忐忑,忽然聽見凌厲對東籬說道:“你是我的祖先。所以應該比誰都更明白。如果你要惹得我不痛快,做人做鬼我都不會放過你!”
鬼魂獰笑:“廢話少說,想要毀掉我?那就來試試!”
看著鬼魂眼神中愈來愈濃的殺氣,蘄麟魄立刻擋到了陶如舊面前。
“把他交給我,你們去毀了屍體!”
說著,他用右手比了個王天君決,頓時在東籬與陶、凌二人間建立了障蔽,如此一來,這邊的攻擊不會給另一面的人造成傷害。
然而他的動作雖快,卻依舊沒能阻止鬼魂在屏障張開前伸出手去隔空一指。
卻是指向了遠處的那口棺槨。
“屍起!!!”
蘄麟魄臉色一變,回頭正看見將近兩米高的棺槨應聲顛簸,暗紅色的漆皮撲簌簌如血一般往下落。緊接著一陣吱嘎的響動,首先是厚重的槨頂被一股怪力彈起撞到了天頂上,然後在一陣灰塵與木屑的狂舞之中,槨室四邊的側板也被轟出幾米開外,露出了裡面深黑色的內棺!
這個時候,在場的人都聽到了一種敲擊著木板與指甲刮擦的聲響,自內棺中不斷地滿溢位來。
“我倒要看看,是你們毀掉它,還是它殺掉你們!”東籬不破一陣冷笑,而蘄麟魄已經趁機向他丟擲了第一個法咒。法陣這一邊。
彷彿是一雙被光線吸引的飛蛾,凌厲與陶如舊不由自主地靠近了發出異常聲響的內棺。
因為槨室的脫落而驟然空曠了的空地上,漆黑的棺材周邊散落著邊箱中放置的隨葬器物。
可是那些並不是尋常的漆器陶俑,卻是一堆又一堆發黃發脆的符紙。
它們誇張地堆砌了將近半米的高度,幾乎將整個棺木緊緊地包裹在了裡面。
“凌厲你看!”眼尖的陶如舊指著從符紙下方慢慢流淌出來銀色液體。
“是水銀!”
看來,為了將東籬不破的魂魄留在海嶺城中,東籬家的先人採取了各種手段為這具屍體防腐。
此時此刻。從棺材內傳出的敲擊聲卻越來越的清晰,伴隨而來的是棺材蓋上下的起伏,上面的四十枚銅方釘也開始“叮叮咚咚”地往下墜落。
到了這個時候,任誰都猜得到:是東籬不破透過某種咒法,讓自己封存了數百年的屍體發生了屍變,要從棺材裡爬出來!
“別靠近!水銀有毒。”
凌厲當機立斷,阻止陶如舊繼續往前。自己則又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隻打火機。
用火燒依舊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
似乎是感應到了火焰的溫度,黑色的內棺更加劇烈地搖晃起來,最後竟憑空彈起半米,落到了距離棺床將近一尺的地方。
巨大的崩裂聲後,黑漆內棺四分五裂。一股濃濃的煙霧與腐敗氣息之中,那個他們一直在尋找的“東西”便出現了。
那是一具高大的男性屍體,穿一身暗紅色緞面官袍。裸露在外的雙手因為數百年來水銀的封閉蒸蔚而呈現出晦暗的黑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