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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凌厲發洩完怒火,便丟下了他一人離去。陶如舊搖晃著要起身,股間撕裂的痛卻如一把刀子從尾椎一直楔入他的體內。
他低頭慢慢向下身看去,一片悽慘。
已經乾涸的褐色血液凝固在腿間,抹花了一片。腿上,手上,身上處處是暴力的瘀青血印。他不敢去檢視那疼得最厲害的地方,只要一回想起夜裡那殘暴的過程,陶如舊便會不由自主地顫抖。
如果這樣死去,就算是死了也會被人擺弄著傷口,說出一些難聽的話來。
他強忍住肉體與心靈上的痛楚,慢慢地走下床,一瘸一拐地走向淋浴房。
女人若是遇到弓雖。暴,尚能依靠證據狀告性侵害者,然而男人呢?恐怕只會成為坊間小報的花邊,更不用說陶如舊自己便是記者,更知道其中的可怕。
他開啟龍頭,沖洗掉一切。然後披上浴袍,再回到房間裡,揭起床上狼藉的所有,開啟窗戶扔了出去。
樓下正是凌厲的臥室。
做完這一切,陶如舊感覺到股間的口子又被撕裂。他咬著牙走到桌前,喝下前天剩著的半杯水,飢餓的感覺立刻被喚醒過來。
猶豫片刻後,他開啟門走了出去。別墅裡很安靜,凌厲似乎已經離開。陶如舊忍住劇痛一步步走下臺階,等下到底層的時候,額上已是一片冷汗涔涔。
他記得別墅裡是沒有食物的,從前吃的那些粥菜都是凌厲從海嶺城帶過來。此刻若想要果腹,便一定需要走出這樁別墅。
可是他沒有衣服,穿著浴衣走在街上就已經是一件十分荒唐的事。更難以解釋下襬上的血漬。何況他現在離開了別墅,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翠鶯閣,到時候又應該如何對待花開?
是應該怨恨的。怨恨自己被迫出讓了身體,給與了同情,卻成為了完全無辜的犧牲品。然而怨恨又有什麼用,若是狠扇一記耳光就能將一切恢復原狀的話……
陶如舊突然竟然不敢作出這樣的想象。若不是遇到了這種離奇的狀況,他又怎麼會看見凌厲那陰狠無情的一面;若那一夜沒有發生,那麼自己還會和這樣的凌厲虛偽地“相愛”多久?他不敢想象。
“凌厲從來沒有愛過我。”
陶如舊在心裡這樣對自己說。
“這場夢醒得不早,可是也不能再遲了。”
他搖晃著站了一會兒,突然決定到凌厲的臥室去拿一套衣服穿上。然後回到翠鶯閣,接著離開海嶺城。
凌厲也好,花開也好,東籬不破也好,一切都成為昨天夜裡的一場夢,只要離開了海嶺城。
這樣決定之後,他朝著走廊深處的臥室跌跌撞撞地走去。
門並沒有鎖。陶如舊很輕易地旋動了把手,門無聲地開啟,他小心翼翼地探進去看,卻首先聞到了一股濃重的煙味。
凌厲竟然正靠在床上,床頭櫃上菸灰缸裡已積了一大堆菸頭。看到他推門進來,一雙冰藍色的眼睛立刻狠狠盯了過來。
陶如舊本能的瑟縮一下,緊接著想到自己已經決意捨棄一切,便又做了個深呼吸,鼓足勇氣說道:
“借我一套衣物,讓我離開別墅。”
凌厲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上下打量著他。
單薄的浴袍間,裸露出的象牙色面板上處處是或青紫或瘀紅。潮溼的短髮凌亂地貼在額前。所有這一切構成的是如此曖昧與晴色,勾起了男人在黑暗中的回憶。
昨夜的激情雖然完全被憤怒所主宰,但事後單純回想起那美好的身軀曾經在自己的主宰之下呻吟喘息,男人就會興奮甚至愉悅。
然而他很快會告訴自己,陶如舊是一個不值得任何付出的垃圾。自己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撕開了他虛偽的表象,並且替花開討回了所失去的東西。
可即便是這樣想,他也難以解釋,為何看到陶如舊難忍劇痛而落下的淚水,自己依舊會有疼惜的感覺。
如此反覆地思索了幾次,他顯得有些不安。開始以吞雲吐霧來麻痺自己。這時候陶如舊不合時宜地將床單丟了下來,又慢慢地走下樓。
“你又活過來了?”
凌厲一邊貪婪地凝視著眼前的人,一邊卻說出冰冷而無情的話來:“我的衣服你不配穿,要穿就穿你自己的。還有,今天晚上之前離開海嶺城,這裡不歡迎你。”
這話雖與陶如舊最終的打算相同,然而從凌厲的口中說出,卻還是尖銳得能劃出血來。青年立在門口沈默了一會兒,咬了咬牙猛地轉身直向大門走去。
凌厲倚在床上,聽見了大門被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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