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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如舊並不知道凌厲在場,東籬不破突然所說的這些話,他只覺得莫名奇妙。等到慢慢明白這裡頭似乎又有什麼陰謀,拼命張嘴想要反駁,卻感覺咽喉被看不見的大手掐住了,發不出半點聲音來。他再低頭去找蘄貓仙,竟然已經不見了蹤影。
“為了花開,我必須這麼做。”鬼魂的心聲透過肢體傳遞過來,“就算他會怨我,我也要做!或者乾脆抹掉他關於我的記憶。守著他到他死,我也跟著他一起去投胎!”
“你這個自以為是的人!”
陶如舊同樣以心聲怒道,“你以為這樣做花開就會開心,就會活得好好的麼?他會痛苦一輩子,你也會……”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胸口悶得愈發厲害。旁人看來東籬不破正溫柔地將他抱住,然而事實上,鬼魂卻牢牢扼住了青年的頸項,讓他說不出半句忤逆自己的話來。
凌厲立在陰暗角落,他聽不見陶如舊與鬼魂的心聲對話。只是反反覆覆咀嚼著所能聽到的。這就是蘄貓仙要告訴他的事實真相?陶如舊喜歡花開,花開愛上了鬼魂,而鬼魂卻移情別戀,愛上了陶如舊?
好一個荒誕的三角。
鬼魂附身在花開身上,也許是施了一點術法來迷惑陶如舊。總之就是以花開的身體與陶如舊發生了關係。
這算是什麼?
蘄貓仙說,整個真相會讓人心痛?凌厲伸手按著自己的心臟,卻沒有半點感覺。一切難道有什麼改變麼?只不過確認了自己真的是所謂的“第三者”,強行佔有了一具並不屬於自己的身體,然後反自詡為受害的一方。
然而陶如舊真的不愛自己麼?
那麼過去幾天裡的吻,那些溫存又算是什麼?按難道說自己真是一廂情願的傻瓜?難道陶如舊就是以那種近乎於赤裸的方式來與所有人交往?
他越想越陰沈,同時,心中又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就在一片混亂的時候,被東籬不破下了昏睡咒語的花開,竟突然清醒了過來。
“啊……?”
少年剛抬頭就看見了與陶如舊緊緊相擁在一起的東籬不破。
鬼魂雖然並沒有真正碰觸到青年,然而那曖昧的姿勢與氣氛卻說明了一切。花開先是難以置信地輕呼一聲。他從長椅上搖晃著站立起來,慢慢走向東籬不破。然而鬼魂非但沒有放開陶如舊,反而以更加曖昧的姿態轉過臉來,無所謂地朝花開笑笑。
花開並不知道東籬不破的用意,只覺得渾身一陣冰涼,想詢問,卻苦於言語不便,於是搖晃著上來要讓鬼魂觸碰自己的身體,用心聲傳達自己的疑問,卻被鬼魂閃身躲了開去。
“小乖,都七世了,你不倦麼?這世就不要在一起了,等下輩子你不是啞巴了再來找我吧……”
花開愣了愣,東籬不破所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清楚,組合在一起卻變得那麼刺耳。啞巴?東籬是在嫌棄自己是啞巴麼?他怔怔地收回了手,可是這對於心聲交流的鬼魂來說,又算得上什麼?他不明白,但是東籬不破的表情分明寫著決絕。花開下意識地張了張嘴,卻吐不出半個字。
鬼魂接著說道:“看到你說不出話,在人前吃癟的樣子,我慢慢發現除了可憐你之外,對你實在沒有別的感情了。”
“…………”
花開終於明白了東籬不破的意思,他本就有些自卑,如今更是止不住顫抖,一步步朝著院子深處走去。立在暗處的凌厲見他神情恍惚,便急忙跟了上去,也顧不上身邊的樹木晃動,發出了明顯的沙沙聲。
被東籬不破放開的陶如舊循著響聲看過去,正看見男人的臉一閃完全消失在黑暗中,他頓時明白了東籬不破的用意,心中好像被人重重地捶了一記,連帶著渾身無力。
“等這件事完了以後,我會拿出我墳墓裡的所有明器報答你。”東籬不破在他耳邊慢慢地說道,“如果你有別的需要我也儘量滿足你。”
他的聲音很沈,說完這句話也循著少年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最後只剩下陶如舊一人立在花園裡。
戲演完了,自己這個道具就不需要了麼?他苦笑。
“花開是我弄醒的,”蘄貓仙從花開躺臥的長椅後面繞了出來,嘆了一口氣道:“本來不想讓花開傷心的,但東籬不破實在太可惡。至於凌厲,孰是孰非,相信他能夠自己判斷。”
陶如舊搖了搖頭道:“我不在乎。”頓了頓,反而將大白貓從地上抱了起來,“等這裡的事情結束了,貓仙願意和我到夕堯城裡面玩玩麼?”
大白貓眯著眼睛似笑非笑:“樂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