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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鬼就這樣在荒地上沈默了一段時間,還是花開又走到了陶如舊的身邊,拉拉他的手臂,似乎在安慰他不需要害怕。而東籬不破帶著諷刺的聲音,也逐漸讓他想到了另一個非常喜歡嘲笑他的人。
“怎麼?我記得昨天在地宮的時候你們的表現還蠻勇敢的,現在怎麼反而沒有了膽子?難道非得要嚇你一跳才能滿足,這樣我倒是不介意……”
話未說完,陶如舊感覺到花開動手朝著鬼魂的方向做了個動作,東籬不破立刻換了一種口氣與少年說話,語調中滿是溫柔與寵溺。陶如舊雖然並不習慣從鬼魂的口中聽見這些,卻也的確因此而減輕了不少害怕的感覺。
就在鬼魂與花開對付的時候,陶如舊悄悄抬起頭來向那邊看去,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驚訝、恐怖或者害怕。
東籬不破果然就是那個銀面具,穿著古樸長袍,留長黑髮的高大男人。說也奇怪,上一次在凌厲的別墅裡看得他幾乎魂飛魄散的銀色面具,此刻看起來也不是那麼恐怖,甚至於的確能夠看出一些原始的審美意趣來。
陶如舊緩了緩神,大著膽子開口說道:“您……好,我就是陶如舊。很冒昧打擾到您,事情是這樣的……”
這已經是他做記者的經驗裡,所使用的最為客氣的開場白。然而聽到在場另兩位的耳朵裡,卻還是天大的可笑。
“閒話少說,要我幫忙的事便直說,說了再談條件,談得攏就做,談不攏便沒有下次。”
陶如舊在心裡暗暗驚訝,他本以為鬼魂總是那種陰暗哀怨的性格,卻不是道其實也如人類般有各種脾氣,則為東籬不破看來倒是爽利。這樣想著,膽子就更加大了許多,直起脊樑來說道:“蘄貓仙只是叫我來找你,說你一定有辦法說服凌厲將人撤出海嶺城,同時也希望你能夠幫助他除掉那三個兇靈。可是……”
他略微頓了頓,惹來東籬不破不耐煩地催促,“可是什麼?”
“可是從頭到尾我都只是按照蘄貓仙的吩咐去做,並不知道為什麼要來找你,甚至連你究竟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都完全的不知道。”
東籬不破聽了他的話,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轉身低頭去問秦華開:“小乖,你沒有和他說我的事情麼?”
被肉麻地稱為“小乖”的花開很習慣地搖頭。東籬不破皺了皺眉頭,隨即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說道:“我和這個人解釋一下,今天晚上就不再來找你了。你一定要帶好我給你的護身符,先回到戲班子去。乖。”
陶如舊站在不遠處,看到東籬不破的那個吻,其實只是徒具形式地印在秦華開的額頭上,兩種不通性質的身體,始終是不能夠真切的接觸──就好像是上次在屍魂鎮外樹林裡的那場激情,只是單方面滿足花開感官的一個儀式。聽到了東籬不破的吩咐,花開自然乖乖地離開草叢往回走,。其後東籬不破一直閉著眼睛,實際上是在用冥思跟隨著少年,一直確認他平安無事地回到了翠鶯閣,方才回過神來,為陶如舊解釋道:
“我本是古夕堯城大將之子,同時也是座下先行,我父子率軍抗擊海寇,戰功彪炳,然而天有不測風雲,我在戰中身亡,死後被鄉里作為護城之神下葬於這座海岬。並且戴上了留住魂魄的銀色面具。海鷹是出海人的保護神,同時也是我們家族的家神。花開是我七世前的戀人,因我陣亡而投海自盡,後幾世一直投生於夕堯城附近,為的就是冥冥之中與我重聚。然而知道這一世,他才來到這早已經成為海島的海嶺城,而且我們也終於再度重逢。”
陶如舊雖然仔細地聽著他所說的每一個字,卻還是覺得像是什麼戲文。心中隱約有一絲感動,卻又覺得距離自己那麼遙遠,幾乎是另一個世界的故事。消化了半天,他才又接下去問道:“你是古代陣亡的將領,被以守護者的身份埋在這海嶺城中,花開是你的……愛侶,但這些究竟與凌厲有什麼關係?”
東籬不破淡淡地回答:“我父親膝下四子,除了我早亡之外,另外三位兄弟都替東籬家開枝散葉。而凌厲他便是……”
“是你家兄弟的後人……”陶如舊這時候已經完全忘記了害怕,插嘴道,“可是凌厲是姓凌,而非東籬,難道是旁系改了姓氏……”
“不要妄作揣測!”東籬不悅地打斷他,“你不知道凌厲還有個孃親麼?”
陶如舊不好意思地趕緊改口:“對了,你也可以是他孃家人……”
“我是你孃家人……”東籬不破咬牙切齒道。陶如舊知道自己又說錯了話,整張臉都羞愧成了紅色,急忙將話題扯開去。
“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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