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來撲到了陶如舊懷裡。只有孫鎮道將青年拉到了一旁,輕聲說出一些讓他警醒的話。
“陶記者,不要以為有戲班的人陪著你就不會有事。別人不明白,但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戲班子和那些其他住在海嶺城內的人大部分都經過挑選。這些話若陶記者不願意相信就請忘記,但請相信我是為你的安全考慮。”
對於他的話,陶如舊只是回報以一笑。
現在再提警告和勸誡,只是徒增心理的恐懼與面子上的負擔罷了。現在陶如舊所能做到的,只有留在城中,完成通訊稿以實力回擊凌厲的輕蔑。
今天吃完晚飯以後,陶如舊沒有再去瓜地。他只是向呂師傅要求將自己的名字排進摘瓜人的名單中,至於輪到他則還需要再過七天的時間。
他想到了那個時候,自己也該習慣了這裡的夜晚罷。
當天晚上,陶如舊依舊睡在那間充滿蠟油味道的小屋裡。他將毛巾毯當作窗簾,用圖釘摁到窗子上。白熾燈在頭上亮了一整夜,他開著電腦整理素材,強迫不讓自己入睡。
屋子外面逐漸安靜下來,只剩下蟲鳴,風動與樹葉的沙沙聲。大阿福偶爾會在遠處的瓦上走動,低聲叫喚著,乍聽之下好像嬰兒的啼哭。
時間在寂寞與恐懼中一點點捱過去。五點鍾上,窗外響起了咿咿呀呀的吊嗓聲,陶如舊這才如釋重負地關了電腦,把頭重重地埋進枕頭中。
放棄了早餐以及清新的空氣,陶如舊躺在床上補眠。至於白天會不會做噩夢,他已經困得想不周全。翠鶯閣八點開始對外開放,所以他拜託花開在七點半左右將自己弄下床來。
然而惱人的事實卻是,在六點十四分左右,陶如舊就被手機鈴聲吵醒了。
“誰啊”
睡眼惺忪的陶如舊聲音尚有些喑啞,更不曾想到要將斯文柔軟的吳音收起,電話那端的凌厲雖然也是剛剛起身,卻已經頭腦清醒地關心起了海嶺城中的動靜。
自從昨夜聽說陶如舊決定留在城裡,男人在驚訝之餘,亦對青年的韌性有了些許的欣賞。
“誰啊……說話……”
迷糊中的陶如舊重複了一遍,同時小聲打了個呵欠。凌厲沒有料想過會聽見如此率性地反應,他原本是想要來問這第二夜的心得,不過既然陶如舊沒有聽出自己的聲音,他也就有了些惡作劇的念頭。
蒙了塊餐巾在話筒上,凌厲故意用沙啞的聲音說:
“是……我……”
陶如舊拿著手機倒回床上,眼睛依舊緊閉著,朦朧中始終以為自己是躺在夕堯宿舍的床上。電話那頭的聲音低沈,讓他想起了夏天下午老教授催眠的講課聲。
“……是誰啊?”
“……是…鬼。”
坐在餐桌邊,凌厲忍住笑,揮手讓聽見這句話之後石化在門口的韓斐走開。
“誰啊……神經病……”
短暫的睡眠被打斷,陶如舊閉著眼睛抱怨著電話那頭擾人清夢的家夥。以他現在的思維能力,根本消化不了“鬼”的含義,果斷地掐了線將手機往床下一丟,翻了個身繼續在高升的日頭下面補眠。
而電話這端,頭一次被人掐線的凌厲拿著話筒,在反應過來那最後一句吳語是粗口之後,男人立刻再次回撥了電話,而這個時候傳來的提示音卻反反覆覆地說,陶如舊的手機已經不在服務區。
又睡了不到一個小時,花開如約將陶如舊搖醒。新的一天又狀似平穩地開始了。不同於在夕堯城裡被資訊與電器包圍的生活,夜幕落下前的海嶺城更像一座海市蜃樓。雖然是夏季,但是有海風吹拂的街道還是十分愜意。
上午的時候尋找了一些採訪素材,吃了午飯陶如舊便跑到控室裡找了個地方躲起來補眠。
若是海嶺城的太陽永遠不會落下,這樣的生活的確算是非常愜意。
下午兩三點的時候,青年被孫鎮道推醒,並且告知,凌厲要他去看看手機上的通話記錄。
陶如舊這才回想起來,早上似乎是有一個古怪的電話。他回到翠鶯閣,衝進屋子從床下把手機撿出來跑到院子裡去看,果然是凌厲的號碼。
下午四點,凌厲正在書房檢視有關夕堯灣的最後一批檔案,桌上的電話響了。
接聽,彼端傳來了陶如舊吞吞吐吐的普通話。
“凌總……早晨的事……我是來道歉的……那個……”
凌厲冷笑。
“早上人罵得不是很順口麼?怎麼現在結巴了?”
“早上我真不知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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