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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倒
數第一名。白送回了一趟天門口,一省以為杭九楓又會託白送帶口信,沒料到白送
什麼話也沒有聽到。幾天後,杭九楓親自到學校裡找他。杭九楓隔山隔水地憑空臆
想,認定一省中了別人的陰招,而且下陰招的這個人,只可能是白送。他已經看出
來了,白送比林大雨不同,林大雨在杭家人面前早就心悅誠服,白送卻有在天門口
取代杭家地位的野心。雖然不想聽杭九楓的話,一省還是認真地將運動會上的細節
好好想了一遍。這一想還真想出問題來了:那天早上,白送主動送了一瓶汽水給他,
那瓶汽水喝下去不久,肚子裡的麻煩就來了。“一定是被那傢伙下了瀉藥。他不想
我得冠軍後,在天門口耀武揚威。”一省沒有將這種想法告訴杭九楓。杭九楓也不
想往深處追究,只是提醒一省,不要怕有對手,有對手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一個人只要有了對手,過日子時才會踏實。所以,此時此刻,一省一定要放過
白送,不能早早就將他徹底打敗了,那是沒有意義的,在天門口人眼裡,也只是孩
子之間比比誰先長大的一類事情。等讀完書,回到那塊天地,卵子旁邊也長出黑乎
乎的硬毛來,所做的一切才會被大家認可。杭九楓走後,一省找到老師說,明年秋
天自己一定要將舉重第一名奪下來。
一省又在學校裡過了兩個不迴天門口的寒假和暑假,再去黃州城參加全地區中
學生秋季運動會時,曾經給他汽水喝的白送也去了。一省穿著背心短褲坐在場邊,
等到所有人五次試舉都用完了,他才上去將那副所有人都舉不起來的槓鈴高高地舉
在頭頂。
裁判的哨聲響了,還不肯放下,一步一步地走到白送面前,轟隆隆地扔在對方
腳下。憋了兩天不敢喝水的一省正在為這一次可以得到一隻鐵殼開水瓶而高興,白
送跑來說,他的成績被取消了。一省不相信,舉重冠軍的發獎儀式拖了很久,終於
要發獎了,果然沒有人來叫他,得冠軍,舉著長江牌鐵殼開水瓶笑容可掬的又是別
人。
有人向運動會的組織者揭發一省是馬鷂子的兒子。經過核實,組織者們理所當
然地剝奪了他的領獎資格。一省想鬧事但沒有行動,但他發誓不再參加任何形式的
運動會。實際上他也沒有機會參加中學生運動會了。
到了高三下學期,白送他們都在為考大學忙碌,一如既往的一省仍在學校的操
場邊練習槓鈴。後來,白送就被武漢測繪學院錄取了。一省扛著行李,坐上班車回
到兩年不見的天門口。
“畢業了?去樓上看看吧,聽說你要回,父一直在等著。”線線仍然逼著一省
將杭九楓叫做父。
一省不聽話,非要線線先做一斤臘肉糯米飯:“吃得飽飽的,才能報那不共戴
天的殺父之仇。”
線線在灶上淘米切肉,絲絲在灶後添柴把火。兩個女人哆嗦著將臘肉糯米飯做
好了。一省狼吞虎嚥地吃了一頓,隨手將碗摔在地上,操起一把菜刀就往樓上去。
杭九楓端坐在屋子裡,身後的牆壁上掛著一幅絲絲和線線將他擁在中間的昭片。
“不錯嘛,書讀完了,還記得回家。你手拿著菜刀做什麼?那是一塊廢鐵,用
起來還不如石片。我說過千百遍,不要搭理那些唱著磨剪子嘞鏹菜刀的河南人。你
看看刀刃,都成圓的了,這就是洞南人的手藝。一個月後,河南人再來,又得找他
磨,不然割卵子都不出血。我也明白,絲絲和線線不聽話,非要找河南人磨菜刀,
是怕你回來,真的拿著它下我的毒手。”
一省忍不住低頭看了菜刀一眼,果然如杭九楓所說,新近鏟過磨過的刀刃鈍成
了槓鈴。
“凡事怕是沒用的。我算了算,你已經滿十八歲,可以當兵了。
可是你硬要呼天搶地,生怕別人不清楚是誰下種生了你,不僅當不了兵,連基
幹民兵都當不了。在天門口做男人,握不了槍桿子,就得有比槍桿子還過硬的招數。
你將菜刀放下,好好聽我說。“
杭九楓說了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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